陸天明和張世菁坐在椅中,不緊不慢喝熱茶。
張之桐第一次見,不想錯過細節,站在亭子邊認真觀察,徐鳳爵自然也站在她身邊。
士兵們上午去山口挖水渠疏通山水,下午也不能錯過訓練。
臨近黃昏,所有人迅速列陣,隨著一聲哨音,兩千人動作整齊劃一,出拳虎虎生風。
每一次揮拳,都帶著破風之聲;每一次踢腿,都充滿力量感。
徐鳳爵就算不懂,也知道這是天下至強士兵。
漸漸地,雨越下越大,而士兵們的操練愈發勇猛,那一聲聲喊殺聲在雨中回蕩,如同奏響一曲激昂的戰歌。
一聲哨音,兩千人突然聚集在觀禮台下,對上麵大吼。
其誌堅,意如磐,心似鐵。
其血流,命可棄,榮不失。
其念定,魂不屈,骨不彎。
以身為盾,護家國;
以血為墨,書榮耀;
以命為注,博上尊。
聲音震的雨水都在發抖,陸天明起身在觀禮台前走了一圈。
沒有發一言,但士兵們挺直,眼神隨他而動,皆是堅定。
徐鳳爵還以為他要訓話,沒想到就這麼來回溜達了一刻鐘,兩千人如磐石一動不動,最後換來兩字,“解散!”
兩千人頓時化作十條長龍跑步回遠處的兵營。
徐鳳爵看向陸天明的眼神再次震驚,她突然明白了,任何戲都不能以假亂真,士兵們對他顯然非常熟悉。
那他就是真的。
陸天明扭頭招招手,三人回到樓內,順著樓梯到三樓。
頂層隻是幾個寬大的房間,一路向東,來到一個公房內。
陸天明示意他們到飯桌旁落座,“兄弟們都去洗澡了,後麵就是溫泉,桐桐有什麼想法?”
張之桐深吸一口氣,滿臉感慨,出口卻問道,“乾嘛非要自己訓練一營人馬?”
“他們是奔襲千裡的最強戰士,三年來奔襲漠北、西域、青海各一次,都是冬季去,我需要專職的士兵,他們是種子。”
張之桐不知該說什麼,外麵進來四個士兵,放下四個木盤離去,他們全都一樣的吃食,一碗米,四塊肉,一盤菜,一小碗雞蛋湯。
張世菁拿勺子喝一口湯,敲敲碗道,“姑姑,這兩千人的花銷比鏢局萬人還多。他們吃的和咱們一樣,一日三餐,絕對的忠誠,從甘肅、寧夏、固原、延綏、山西、大同、宣府、察哈爾、校尉裡選出來的人。”
張之桐點點頭,“為何不見武器?”
“他們什麼武器都有,今天不是操練的時候,多住幾天就知道了,他們的刀、弓箭、火銃與彆的士兵都不一樣。”
徐鳳爵聽著幾人說話,心都在發抖,腦海裡都是士兵訓練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