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看他呆滯,伸手指一指滁州、揚州,“我們到此為止,魏國公可以擁有兵權,擁有聲望,咱們與南京合作,互不乾涉,和氣生財。”
牛金星腦子轟隆隆響了一陣天雷,強行忍住嗤笑,認真說道,“大王,陸天明的背後是英國公。”
“對呀,高某的背後是牛先生父子,漕商背書。”
“這…不行,天下隻有英國公和魏國公能對位。”
“錯,還有藩王!”
牛金星一滯,點點頭道,“就算是,也需要很長時間。”
“高某不急,等牛先生三個月。”
“好…好吧,可大王需要聲望,不進攻中都,依舊無法揚名。”
高迎祥哈哈大笑,“那是你腦子直,其實還有第二個選擇,一個南京、京城、山西都會看笑話的選擇。”
牛金星皺眉,疑惑問道,“開封?學生覺得不可能。”
“哈哈哈~”高迎祥更加樂不可支,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讀書人,不告訴你,你可能永遠想不到。”
牛金星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一瞬間呆滯,三息後蹭的起身,大吼一聲,“曲阜?!”
高迎祥收起笑臉,“孔家靠下跪獲得榮華富貴,誰強跪誰,你說高某把孔氏一家端到英霍山,他們跪不跪?他們跪了,讀書人跪不跪?”
牛金星猛得搖頭,“大王,您這是給自己招最凶猛的報複。”
“放屁,讀書人會嚷嚷,會使勁嚷,會喊破天,然後呢?唾沫淹死我?高某不是皇帝,但高某敢肯定,任何一朝的貴人都惡心孔家,若有人替他們清理,他們會暗中大笑,高某要物資,他們要實在,大不了國葬出殯,能有多複雜。”
這事對牛金星震撼太大,一時無法考慮周全,急得撓頭。
高迎祥又淡淡說道,“學學陸天明,不納糧其實很容易實現,分田給百姓,市價三成,五年還清,我們不收稅,但收田價,可以用糧食頂價,反正我們最多的就是田產,以後再說。
你看,山西就有現成的辦法,換個角度就能得出答案,令尊在山西三年,牛先生對高某藏拙了嗎?”
牛金星不能失去流賊的信任,猶豫片刻深深彎腰,“大王智慧高遠,父親的確未發覺分田可以學習,學生這就去南京,鳳陽,曲阜,二選一,魏國公應該很好選。”
“好,牛先生果然是朋友,你有三個月時間,八月談,九月還,十月定,黃河上凍之後,一切主動在高某,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二選一,是全部可以實現。”
一切都得用現實戰局支撐,牛金星明知道高迎祥說大話,也不得不同意,“大王還有彆的交代嗎?”
高迎祥上下打量他一眼,“牛先生,能問出這句話,你大概認為我們必敗無疑,憑什麼呢?”
牛金星一愣,“學生當然沒這麼認為…”
“不!”高迎祥直接打斷他,“你就是這麼認為的,讀書人的賤毛病,總認為自己智慧高人一等。牛金星,認清你自己的位置,高某不用你,你們父子狗屁不是,就憑你百餘人的護衛,敢爭天下?”
牛金星臉色紅如猴腚,李自成突然在膝窩踹了一腳,“跪下!”
撲通~
一個時辰前還智珠在握的牛先生下跪,沒有掙紮起身,認命很快,“大王信任學生,是學生的福氣。”
高迎祥負手冷哼一聲,“牛金星,臨凡是否真假都不重要,若他能像陸天明一樣,讓高某學習變強,那他就是太歲,若是個草包,就算他當了皇帝也得不到高某一聲誇讚。
給你五萬兩銀子做事,你可以選擇反悔,可以選擇逃跑,高某倒想見識一下牛氏如何脫身,否則就用心做事,高某不會虧待功臣,榮華富貴早晚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