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楊彩兒終於完成了簽字活動,甩甩發麻的手,與張之桐對視微笑,起身到隔壁的休息室。
這裡一半是窯洞,一半是房子,從窯洞頂搭了一個高頂棚。
又深又大,又寬又高。
楊彩兒生了個男孩,河曲流民心中的太子。
這孩子在,楊彩兒就在,他們就在。
象征性太大,對安穩民心意義重大,平時並不帶在身邊,而是在西邊家裡人的聚集區,讓楊母給看著孩子。
好幾天未見,今天在休息室安靜坐著,看起來比張之桐教育的孩子還規矩。
張之桐到椅子上抱起三歲的孩子,摸摸腦袋,“太和,有沒有記住我是誰呀?”
小孩對她眨眨眼,“姨娘!”
“真乖,記性不錯,比你兩個哥哥強,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太和要有夥伴玩耍了。”
楊彩兒看著一臉微笑,兒子比其餘孩子大一歲,暫時隻有京城的孩子能玩。
徐鳳爵在旁邊看著無聊,插嘴問道,“楊姐姐,為何給孩子起名太河?”
“和氣之和,非江河之河。”
“陸天明完全是瞎起名,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山川地理,天地方位,京城的孩子叫太行太嶽,歸化的公子叫太北,太原的女孩叫太南,兀良哈的孩子叫太炎,李開夏的孩子叫太豐,完全不對位。”
楊彩兒笑笑,“包羅萬象,挺好的呀。”
“好什麼,一聽就是泥腿子起名。”
哈哈哈,楊彩兒與張之桐一起笑了。
其實除了張家三個,其餘孩子都是母親自己起的,他嫌囉嗦,因為記不住誰大誰小,不如直接叫數字,楊彩兒這個就叫三兒,張世菁的孩子是小五。
徐鳳爵看人家逗孩子,自己挺多事,站到窗前了望大山,莫名覺得一股無力抵抗的威壓,更難受了。
公房大院的出入口在東側,不是辦公時間,這裡很安靜。
大白天的,徐鳳爵好似看到陸天明微笑進門,不由得回應了一個微笑,猛然醒悟過來,臉色一紅低頭,原來不是幻覺。
某人已經擦身而過,到裡屋抱起孩子,伸手指問數字,連問五個數,屁股挨了一巴掌,“被你姥姥慣壞了,就知道玩。”
楊彩兒一把搶過孩子,責怪說道,“誰家孩子不玩,三歲懂什麼。”
陸天明好似有點煩躁,往躺椅中一坐,指一指徐鳳爵道,“這教育孩子,還得向人家徐家學習。”
張之桐一愣,“學什麼?”
“學習能力,領悟能力,關鍵是一直保持學習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