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帶徐鳳爵回關城去了。
臨走的時候,這娘們一臉冷意,絲毫沒有告彆的想法。
也對,注定的破家之仇,我跟小公爺心連心,早晚是第二個林丹汗。
最好有人能覺醒中山王徐達的血脈,咱好好練練,醞釀一下世間血性。
陸天明接下來就是在山裡一直轉悠了。
找戰場是其次,主要為了煉焦煉鐵。
這地方四百年後可是鋼鐵基地,優質鐵礦比山西好,一片山脈都是,夠挖幾輩子了。
水源、空間、道路運輸條件都得看看。
前線推進,打敗東虜,就得廢掉遼西這個所謂的‘戰區’,還得廢掉孫承宗的督治兵部。
前提是消化幾十萬人口,采礦搞工程是最簡單的方式,工程越大越好。
九月中旬,遼東。
三年了,沈陽城還沒建完。
城牆一半一半,城門樓高聳,周圍低矮,貴族的房子和禁宮清晰可見。
遼東沼澤地還未完全上凍,張之桐來的時候得繞行廣寧、海州、遼陽,直線距離三百裡,生生繞了八百裡。
商隊隻有三十多輛馬車,一百五十人護衛,且人人挎刀背弓。
完全不像交戰雙方,張之桐倒像一個國使。
黃台吉也很給麵子,哲哲、布木布泰、海蘭珠、德格類、多爾袞、濟爾哈朗、範文程,全在西門迎接。
這麼做是不對的,黃台吉並非想表達強勢,是他的下意識‘禮節’。
範永鬥在三十裡外聽到迎接的通報,示意商隊慢點走,自己騎馬快速到西門。
暗咒德格類愚蠢,沒有老夫,你在小事上玩砸了。
看到幾位顯眼的黃袍人,範永鬥下馬小跑到身邊下跪,“小人拜見三位娘娘,拜見三位貝勒爺,拜見範大人。”
遼東眾人一臉和煦,德格類擺擺手示意他起身,“範永鬥,大汗給足張之桐麵子,你還來打前站?不懂事。”
範永鬥起身諂媚微笑,“貝勒爺,夫人是未亡人,這麼多人大張旗鼓迎接,並非誠意,而是羞辱,小人知道,大金貴人無此惡意,特來提醒一句。”
遼東幾人齊齊一怔,範文程最先反應過來,“貝勒爺、娘娘恕罪,奴才疏忽了,忘了未亡人身份,男子回避,留一位娘娘即可。”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罵一聲無聊,扭頭走了。
德格類心念電轉靠近皇妃低聲道,“三位嫂嫂,大汗的意思,張之桐就算想走,也要留到明年,這中間得拖時間,讓她與張世澤到遼北草原最方便。”
三人早被暗示過了,誰探親,誰來招待。
哲哲剛生女兒,現在還未出百天,海蘭珠冬天經常受風寒,黃台吉一般不讓她出遠門,探親也是在鳳輦裡不下車,無法招待。
布木布泰連生三個女兒,小的剛剛一歲,今年該她回去了。
眾人很快撤離,隻剩下布木布泰,身後一個女官,其餘人離得很遠。
並非布木布泰被冷落,而是奴才不配站到主子身邊待客。
商隊馬車去往沈陽駐地,就在西城門靠北的地方,二十人護著張之桐馬車來到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