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陳晚心裡清楚依依的實力,因此也就沒再多問,轉而對薑言欣說:“言欣,藥拿回來了,先讓皖凝把藥吃了再睡,一直過敏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好。”薑言欣一邊應著,一邊輕輕摸了摸薑皖凝的臉,柔聲叫著妹妹:“皖凝?皖凝醒醒,我是姐姐,醒來把藥吃了再睡好不好?”
薑皖凝在睡夢中好像又聽到了姐姐的聲音,她腦子懵懵的,退燒藥畢竟不是神藥,不可能一下就把燒給退下去,因此她此刻並不清醒。
薑皖凝慢慢的睜開了眼,看到自家姐姐的時候明顯又是一楞,繼而用有些迷蒙的聲音開口:“姐姐?你們怎麼還在啊?這個夢好長。”
隨即她又笑了笑,接著說:“不過這樣真好,還能再好好看看你,咱們都好長時間門沒見麵了。”
“這不是夢,等你燒退了就知道了,來,依依幫你換了治療過敏的藥回來,吃了再睡好不好?”薑言欣繼續柔聲哄著有些神誌不清的妹妹。
薑皖凝搖了搖頭,“不能吃藥,姐,我寧願就這樣死了,也不願意被那群畜生纏上,一旦我身上、臉上的疙瘩都消了,那也就是我下地獄的日子。”
薑言欣被妹妹說的又是眼眶泛紅,硬是忍著才沒讓自己落淚,隻能哄著妹妹:“你自己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是在夢裡,在夢裡吃藥沒事的,姐姐想好好看看原來的樣子。”
薑皖凝頭暈的厲害,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真的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裡,伸手接過了薑言欣手裡的藥片,接過礦泉水把藥片順了下去。
喝藥的時候薑皖凝還是在想,怎麼夢裡的藥吃著也那麼苦?
她身體太虛弱了,再加上這幾個月營養不良,因此更是扛不住病,很快又再次睡了過去。
陳晚見薑皖凝吃了藥,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兒,伸手把崽崽抱到了懷裡,小家夥乖乖的,見大人們說話也不吵不鬨的,小肉手抓著陳晚的衣擺,靠在陳晚懷裡乖乖的看向陳晚。陳晚親了親崽崽小臉兒,柔聲哄著:“等咱們接了姥姥、姥爺和小姨,咱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
“好,媽咪,我不喜歡這裡,我喜歡車車。”崽崽蹭了蹭陳晚,拿小奶音兒低聲的說著,她覺得這裡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感覺好多人都凶巴巴的,都是壞壞!
“我也不喜歡這裡,咱們找到人就離開,陽陽再乖乖等一等好不好?”陳晚捏了捏崽崽的小肉手。
崽崽乖乖的點了點小腦袋。
陳晚百無聊賴,等人往往是一件煎熬的事情,她乾脆捏著崽崽的小肉手玩兒,崽崽的小肉胖乎乎的,捏起來和解壓玩具一樣,還會一彈一彈的,手感舒服極了。
崽崽不知道媽咪在玩兒她,還以為媽咪是想逗自己開心,看著陳晚樂了起來。
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睡了一會兒,這會兒早已經坐了起來,她和兒子還有丈夫一起生活,她自己身體不太好,丈夫和兒子就不讓她出去做零工,他們爺倆全都把掙積分的事情包攬了,老人他們過的不算富裕,但總歸要比薑皖凝他們過得好。
老人見陳晚懷裡的小家夥可愛,跟著也露出了久違的笑來,她看向陳晚笑著問道:“這小朋友多大了啊?”
陳晚捏了捏崽崽的小手,輕笑著對崽崽說:“奶奶問你話呢,你多大了呀?”
崽崽拿小肉手左手比了個三,右手的食指彎了一半,奶聲奶氣的開口:“我三歲半啦~”
“真乖。”老人歎了口氣,又想著現在這樣的世道,也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健健康康的成年。
就在陳晚和老人閒聊的時候,帳篷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
“凱哥,她們就在帳篷裡,說是薑皖凝的姐姐,她們一行四個女人一個小崽子,彆說,那幾個女人各個漂亮,可不比薑皖凝差。”
“揚風,你小子到底還算是有用,要是真的,以後就讓你跟著我混了。”凱子輕笑了一聲,顯然心情很是不錯。
等走到982帳篷門口的時候,凱子擰著眉捂著鼻子,嫌棄的開口:“這他媽一股什麼窮酸味兒啊?真他媽難聞,你去扇一扇風,就這種豬圈都不如的地方,我怎麼進去?”
“哎,我這就扇,這就扇。”揚風趕忙狗腿的幫著凱子扇風。
但其實根本不管什麼用,凱子也不是第一次過來找薑皖凝的麻煩,之所以這麼做作,就是因為享受這種被人巴結的快感,就好比領導讓下麵的人改稿子,改了十稿,怎麼都不滿意,最後用了最初的第一稿,其實領導心裡也明白,他念得稿子根本沒人仔細聽,之所以這麼折騰,就是喜歡這種淩駕於彆人之上的快感罷了。
凱子見揚風狗腿的扇了十幾下,這才裝模作樣的凝眉邁進了982號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