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朝陽初升。
仙林館,長安子盤坐房簷上,跟眾師弟一起吐納,煉化紫氣。
行功完畢,他宅在院落不出,要麼練劍,要麼鍛體,要麼冥想,為武試做準備。
長慶子見此,同樣靜心習劍,有時會找上長安子切磋,交流心得。
其他弟子見此,同樣苦練起來。
讓玄虛等欣慰不已。
隻是其他弟子練習之餘,會出門遊玩一個時辰,不想錯過郡城熱鬨。
望著弟子們離去身影,玄陽疑惑道:“師兄,武試臨近,為何又放弟子們出去?”
文試前放,是因他們沒來過郡城,就當放鬆身心與滿足好奇心。
武試前還放,又因為啥?
掌教玄虛耐心解釋道:
“弟子們年輕躁動,堵不如疏,唯有放心,才能收好,才好守心,與其回山後留有遺憾,不如讓他們放開耍,回山後才能安心修道。
若因此心野,定不住心猿意馬,便是與求真觀緣分不夠,當還俗入世,走自己的路。
同路不同心,同道不同路,是走是留,順其自然。”
玄陽懂了。
其他三代道人對此無異議。
這次前來的弟子都是門中精英,相信他們能守住本心。
退一萬步講,即便真有例外,求真觀耗費精力培養了他們,還俗不意味割裂,仍要幫師門打理庶務。
修橋鋪路,除暴安良,為自己與師門積德,造福百姓。
經營生意,積財累資,為山上人修行提供資源,回饋師門。
跟同門師弟不同,長安子接連兩日未曾出院,前天晚上那場交易,他雖然占了大便宜,但同樣心憂。
起初他沒多想,直到攤主邀請他前往家中,長安子心才提了起來。
下山前,玄明師叔提醒他要多長個心眼兒,彆跟陌生人遠走,遇到善福居士少,遭逢惡業居士多。
不管另外兩盞燈是真是假,長安子都不打算理會,出門在外,小心無大錯。
為防止自己冤枉攤主,在飛白前輩來尋玄空師叔時,長安子拜托這位前輩派弟子到那條街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看一眼。
這種舉手之勞,對方欣然答應。
不用求真觀之人,是因為同宗弟子道袍一樣,若那人真心懷不軌,師弟們很容易被認出來。
事實證明,長安子不去很對。
皆因攤主第二晚仍在,第三晚卻沒出現,玄空師叔好奇,與飛白道人一起幫忙打聽此人,竟毫無所獲,仿佛此人從未出現。
連附近攤主都對此人毫無印象,存在感極低,甚至不記得旁邊有攤位。
古怪之餘,令玄虛等警醒,特意告誡長安子,令其莫管此事,專心武試,一切等道元大會結束再說。
若他順利進入天地院,可利用權柄,查看戶籍冊或請托城隍麾下鬼神,繪製畫像,幫忙尋找此人。
若攤主當日無虛言,便致歉補償;真有古怪,再看其目的處置,怎麼都比胡亂猜測強。…。。
同時,約束弟子,上報天地院。
求真觀力小,這種事還是交給上麵比較穩妥,天地院本就有維護道元大會安全之責。
長安子這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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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光陰一瞬即逝。
第四日,萬眾矚目的武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