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陽郡,仙林館。
竹林環繞的清幽宅院內。
玄空匆匆返回。
他奉掌教師兄之命,特意花錢從仙客來買來豐盛早食,花了足足兩枚法錢。
平日他們舍不得這般奢靡,可今日這錢他們花得心甘情願。
尤其見長慶子與長安子吃得開心後,他們更高興,三代道人沒施加壓力,麵對今日決賽,玄虛隻說了四個字:“順其自然!”
其他道人同樣送上四個字。
玄陽:“儘力就好。”
玄陰:“平安無事。”
玄素:“自身為重。”
玄空:“吃好喝好。”
他們沒施壓,沒下硬命令。
哪怕他們心裡比長慶子與長安子還慌,可一路走來,他們深知弟子們的不易,作為師長,不應該再給兩人增加心裡負擔。
輕裝上陣,無謂成敗。
得之欣然,失之坦然。
嗯!
裝也得裝出來。
他們可是道門法脈。
跟那些注重勝負成敗的俗人不一樣。
相較於長輩,長安子與長慶子反而心態更穩,用過早食,眾人出門。
壺天宮,看台上。
瞧著下場的兩弟子,玄虛攥緊袖中拳頭,玄空連續飲茶,玄陽目不轉睛,玄陰不停擦劍,玄素默誦經文,像極了等在考場前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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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這屆道元盛會的青衣真人沒廢話,命兩百名參賽者上前,勉勵幾句後,就命他們抓鬮,自然分配對手。
對手強弱就看自身運氣。
運氣好,遇到能打過的,進入前百;運氣差,遇到打不過的,止步於此。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都是緣法,這很道門!
長慶子與長安子運氣好,沒同門相爭,各自登台較技。
長安子背負重劍,格外顯眼。
他是前十熱門人選,使用法器又特殊,自然備受。
擂台上,長安子與對手相互行禮後,在對麵鷹鉤鼻道人鼻噴火雨,又解下腰間葫蘆,釋放出兩隻火鳥時,他氣沉丹田,用力揮拳。
拳意拳勢拳罡,儘數凝於一拳,擂台上拳風呼嘯,平起起風,吹動衣袍。
砰然聲響中,火雨碎,火鳥傷,長安子揮拳欺身,餘勢不減,餘威不泄。
鷹鉤鼻道人祭出紅皮葫蘆,釋放熊熊火焰,卻無濟於事,被一拳轟開,炸起璀璨煙花,道人被打斷鷹鉤鼻,鼻血如柱,身子倒飛,痛得眼眶飆淚。
眼見要跌落擂台,被長安子抓住腳腕,硬生生拉回台上,後稽首行禮道:“承讓!”
風度翩翩,風采出眾。
鷹鉤鼻心服口服,還禮下台。
“哈哈!闖入前百了。”
玄陽興奮站起,拍手叫好。
玄虛等人也心情愉悅。
時隔二十載,求真觀終於又有弟子憑實力獲得天地院名額。
玄夜師兄,後繼有人!
他們不約而同地瞥了眼玄陽,滿是嫌棄,活了四十多年,還這麼不穩重,遇事淡定,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才是道人本色。…。。
下一刻,玄陽激動跳起,笑聲爽朗,得意洋洋:“哈哈!貧道徒弟也進了!”
玄虛等人緊忙看去,臉上笑容燦爛,露出八顆白牙,同樣忍不住站了起來。
玄陽:“笑得真傻!”
彆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剛才想啥。
眾道等人扭頭,眼刀嗖嗖落下。
玄虛:“玄陽師弟,今晚來貧道房間,你我秉燭夜談。”
我看你是飄了,真以為師兄提不動刀了!
玄陰:“加我一個!”
玄空:“還有貧道。”
玄素:“貧道也去!”
他們才不是羨慕嫉妒。
隻是想與玄陽師弟交流一下授徒心得,順帶幫他穩固心性,免得太飄,不利修行,都是為他著想。
正跟飛白道人炫耀的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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