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努力的。”
江冬豔聲音不大,但語氣聽著很是堅定。
在他們村,雖說有她二伯家的堂姐影響,不少人家有樣學樣,送家裡的女娃娃去學校讀書,但這個不少相對於他們整個村的住戶來說,
其實連一小半都不到呢,所以,她會用功讀書,珍惜上學的機會,爭取每次考試考出好成績,免得被家裡中途退學,和村裡其他女娃娃一樣,早早上工幫家裡掙工分。
江和看眼小閨女,又把目光落回兒子身上:“聽到了吧,你倆妹妹多有誌氣。”
“有誌氣並不代表她們就能讀好書,爸,你自個說說,江冬玲有我學習好嗎?不過是中遊水平,竟然大言不慚說要向夏夏姐看齊,還說什麼想考市一中的火箭班,這話如果傳出咱家院門,指不定被村裡人怎麼笑話呢!”
被親哥這般打擊,江冬玲氣得雙眼圓凳:“江學慶,你少瞧不起人!”
熟料,江學慶直接翻個白眼:“我不過是實話實話,略略略……”衝著大妹妹扮個鬼臉,江學慶跑向房門口:“我出去玩啦!”
看著兒子的身影轉眼消失在門外,江和倔的頭大得很。
他腦子沒二哥夠用,可他發現兒子幼時就是個機靈的,這也就是說兒子腦袋聰明,不比二房的侄兒侄女們差,但臭小子卻貪玩得很,不全把機靈勁用在學習上,否則,每次考試成績在班裡就不隻是第二名,亦或是第三名,而是穩拿第一。
暗歎口氣,江和對木菊香說:“得多拘著點小慶,讓他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
木菊香點頭“嗯”了聲,說:“你上炕歇會,下午還得出工呢!”沒等江河做聲,江冬玲姐妹倆脆聲說:“爸媽,我們去找秀秀姐玩了。”
“去吧。”
江河擺擺手,然後上炕:“你要不要也歇會?”
木菊香搖頭:“我去把那兩件衣服洗洗,你睡吧。”
說著,把臟衣服放進木盆,端起出屋。
……
市火車站。
“我不在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個。”
陸向北不舍地看著媳婦兒:“還有,我在那邊等著你。”
市級比賽結束,取得一等獎的學員間隔半個月,將參加省級比賽,待在省級比賽中獲得一等獎的學員,會被納入國家集訓隊,隨後在集訓隊中進行一次次淘汰賽,最終選出連續綜合成績在前六名的學員,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比賽。
“好。”
葉夏微笑回應。
陸向北抿了抿唇,壓低聲音,柔聲說:“真想抱抱你!”
受時代環境限製,在公共場合,異性男女擁抱、牽手,都是極其不合適的舉動。
“我倒是沒意見,但是你敢嗎?”
葉夏眸中神光狡黠,精致的臉兒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見眼前這人麵露憋屈,她禁不住輕笑:
“好啦,我給你一個擁抱。”說著,葉夏動作迅速,宛若蜻蜓點水般擁抱了下陸向北:“又不是再見不到麵,趕緊去檢票。”
比之上一世,這人愈發黏她!
“再見!”
陸向北實在不想挪動腳步,可他要乘坐的列車號正在檢票,由不得他繼續停留在原地。
“嗯,再見。”
葉夏嘴角漾出的笑容既柔又暖,見陸向北站在原地依舊不舍轉身,她雙手背後,忽然俏皮地湊近對方,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說出:“我會想你的!路上注意安全!”
瞬間,陸向北清雋的眉眼間笑意蘊染,仿若穿暖花開般令人迷醉:“那我走了……”
葉夏點頭,示意她知道啦,不用再在這膩歪,熟料,就在陸向北轉身之際,她耳邊飄來一句:“你不在身邊的日子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保重。”
等葉夏回過神的時候,那對她說話的人已然登上火車。
目光追隨,葉夏看著對方在所乘坐的列車列車廂裡走動,看著那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在一靠窗位置落座,看著對方隔著車窗玻璃朝她投來眷戀的目光,看著他向她揮手。
不知不覺間,她也抬起手,向他揮舞。列車發動,她更是情不自禁地邊揮手邊隨著列車跑動。
直至那節車廂遠去,葉夏這才慢慢停下來,心裡難以自抑地湧動出濃濃的思念,他剛走,而她尚未離開火車站,便已經想他,甚至想著和他一起去京市,想著他走到哪她跟到哪。
原來……不僅他比上一世還喜歡黏在她身邊,她竟然也比以前喜歡黏在他身邊。
記得兩人退休在家後,無輪她外出還是在家,他都守在她身旁,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哪怕是接杯水這樣的小事兒,無需她出聲,
僅僅一個細微的舉動,譬如她的眼睛看向水杯,再譬如她朝茶幾上的水杯伸出手,下一刻,水杯必會遞到她手上,且水溫適中,
且隻要她願意,甚至用不著她自個端著水杯喝水,身邊的他就會一臉溫柔地把水杯放到她嘴邊,方便她就著他的手喝。
這絲毫不誇張,因為他的確有這樣做過,且很樂意如此照顧她。為免被照顧成“殘廢”,在她無數次抗議後,男人才微微有所收斂。
送陸向北坐上回京的火車,葉夏雖有在想陸向北,但日子該怎樣過照舊怎樣過。市級競賽如期而至,葉夏一臉淡然參賽,當比賽成績出來,當得知自己喜獲一等獎第一名的佳績,她的神色和平日裡毫無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