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原主留下的記憶告訴她的。
那個懦弱,活得窩囊的苦命女人不但沒有怨怪這個男人,反而在臨離開時對男人和孩子生出濃濃的愧疚。
她有感覺到,在原主對她說謝謝,在原主離開那一刻,她有真切感覺到。
再結合原主留下的所有記憶,她知道這愧疚來源於哪裡。
既已換親嫁人,既已生下孩子,卻因對母親生出的怨,因年少時那懵懵懂懂的感情,因那一抹雋秀的少年身影,排斥婚後的生活,排斥成為人妻,再加上性子使然,帶著孩子把日子過得比黃蓮還苦。
離開是原主選擇解脫的一種方式。
是,她是解脫了,可她的解脫也為她帶來對這個家的不負責,對男人和孩子的愧疚。軍人本就是一種特殊的職業,這樣的職業使得他不能像在其他崗位工作的男人,能把過多的心思放到自己的小家上,能儘所能地關心妻兒,但這並不是說軍人不在乎自己的家,不在乎自己的妻兒。他們為大家疏忽小家,這不是罪過,是他們肩上的責任讓他們不得不那麼做。
爺爺是老革命,爸爸是一線部隊的一名軍官,從奶奶和媽媽口中,她沒聽她們說過爺爺爸爸的一句不是。
幼時的記憶中,爸爸回家的次數不多,可每當爸爸回到家,媽媽都會用心疼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愛人。
軍婚不易,軍妻艱難。
在爸爸不多的探親假裡,他無時無刻不是圍繞著媽媽和她轉,他在彌補妻女,彌補他不在妻女身邊時的虧欠,同時,他還會坐在爺爺奶奶身邊,陪兩位老人聊天。
這是一個好爸爸,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