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行不放心啊,可他有答應姐姐,就得說話算話,聽到後院門一開一合,小家夥擰著眉頭坐了好一會,方沒再去想姐姐,握著鉛筆,一筆一劃在小字本上寫起姐姐布置的功課來。
進山是假,從空間裡往出拿東西才是真,因此,葉夏專揀偏僻點的小道上山,在山邊一個不打眼的位置,從空間裡取出新鮮蘑菇和木耳,
又拎出兩隻被她有意爆頭的肥嘟嘟野雞,把這些全裝進背簍,給上麵鋪層翠綠翠綠的豬草,方把野雞蛋、鵪鶉蛋,還有草莓放進去。
背簍裡塞得滿滿的,然,背這點東西於葉夏來說,完全不費力氣。往家走的途中,她朝衣兜裡塞了兩把大白兔奶糖,至於從哪來的,
不用說,自然是姑姑昨個給的。昨個去縣城,到姑姑家,她爸拎著的那個黑色人造革皮包可是有離過手的,從縣上回來,包裡裝的肉包和油條,
還有外婆給的那包糕點都是她掏出來的,包包裡麵有個夾層,她就說奶糖是姑姑在爸爸和姑父說話時給她的,被她隨手裝在了包包夾層中。
她爸總不至於為兩把大白兔跑去縣城問姑姑。
要是哥哥們問她昨個怎麼沒拿出來,她一句“忘了”,過關絕對不成問題。
回家途中和上山時一樣,葉夏依舊走得那條僻靜小道,沒遇到一個村裡人。
聽到後門響,江學行第一時間站起身,邁著小短腿就“蹬蹬蹬”地跑向後院,見果真是姐姐背著背簍回來,高興得咧開嘴就樂嗬:“姐姐你回來啦!”
葉夏嘴角噙笑應了弟弟一聲,問:“可有寫完功課?”
進了廚房,把背簍放到地上,江學行奶萌奶萌的聲音飄入葉夏耳廓:“剛寫完,姐姐,你要檢查嗎?”
把豬草放到地上,葉夏先取草莓,再去野雞蛋、鵪鶉蛋,緊跟著拿出木耳、香菇,最後拎出兩隻又肥又大,毛色光亮的野雞,看著她從背簍裡掏出的這一大堆東西,江學行眼睛直愣愣得,眨都不眨一下。
葉夏見狀,在弟弟眼前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立時,拉回了江學行的注意力,小家夥“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有些害羞得說:
”姐姐你怎麼這麼厲害呀?不僅有打到野雞,還把在山裡找到你說得所有東西,姐姐,你比大哥二哥三哥都厲害,我長大了要像姐姐學習。”
“你姐姐我不過是運氣好,可沒你說得那麼厲害。”
葉夏說著,端起簸箕走出廚房:“蘑菇和木耳晾乾,能多放些日子。”
等她返回廚房,把單另放在竹籮中的蘑菇淘洗乾淨,葉夏對弟弟說:“你先吃五顆草莓,剩下的等家裡人齊了再吃。”
空間裡的瓜果蔬菜全是無公害,且還充滿靈氣兒,用水衝衝就能吃,將洗好的草莓給弟弟的小飯碗裡放了五顆,看著小家夥端起來,拿起一顆要喂給她吃,葉夏笑了笑:
“你自個吃,姐姐給咱把野雞殺了先燉上,咱們下工回來直接做麵條就好。”
殺雞對葉夏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哪怕她現在是小蘿莉,乾起這樣的活兒,同樣不在話下。
燉上野雞,葉夏給澡盆裡倒上熱水,兌好水溫,喊弟弟到後院:“小五,你身上全是黑黑的臟東西,快把衣服脫了,姐姐幫你洗澡。”
早晨的飯她有滴靈泉水,剛吃過沒多久是看不出什麼,這不,她從山上回來,打眼看到弟弟,就見小家夥臉上、脖子上,以及外露的肌膚上像是覆了曾亮亮的黑膜。
靈泉水作用,排出體內雜質,增強體魄,而她因為前晚、昨晚都有進空間食用融入靈泉水做的飯菜,體內雜質被排出,直接就在空間彆墅中把自個打理得一身清爽,
許是家裡人都沒注意,又許是小江夏本身就是個皮膚白,曬不黑的孩子,這兩日,不管是爸媽,還是哥哥們,都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同。
“等等,先等等,姐姐,我要去拉臭臭。”
葉夏這還沒應聲呢,就見弟弟“蹬蹬蹬”地跑向廁所,禁不住叮嚀:“小心彆摔著!”
家裡的廁所是蹲便池,這應該歸功於林蘭讀過新式學堂,江安在城裡做過掌櫃,見識多之功。
不然,葉夏家的廁所十之八九和村裡其他人家一樣,在後院挖個坑,省事點的用玉米杆圍住,講究點的,用石塊砌成牆,上個廁所,就怕一不小心掉到茅坑裡。
江學行拉完臭臭,在葉夏麵前表功:“姐姐,我會自個擦屁屁。”
逗得葉夏輕笑出聲:“是是是,小五棒棒噠!”
曬著太陽,坐在澡盆裡,江學行不時“咯咯”笑出聲,嚷嚷著“癢癢”,換了三次水,小家夥終被葉夏洗得乾乾淨淨,看起來比以前還要白淨了不少。
“姐姐,我好像聽到爸爸媽媽的聲音了。”
洗好弟弟換下來的衣服,葉夏正在晾曬,聽到弟弟的聲音,忙轉身往前院走:“是咱爸媽的聲音。”
打開院門,江安兩口子和江學謹哥仨齊朝後院走,用不著多想,葉夏都知道爸媽、哥哥們去做什麼。
可便池隻有一個,五個人輪流上完,聞到彼此身上的臭味,不約而同捂住口鼻,看得葉夏忍笑,稚聲說:“媽,鍋裡有燒好的熱水,你用澡盆洗洗,我爸和大哥他們站在後院用水衝衝,再自個搓搓就成。”
語罷,她進了廚房,不多會便提著半桶熱水進了雜物房。
平日裡林蘭娘倆就在雜物房洗澡來著。
“走吧,和姐姐去前院玩兒。”
幫她媽往澡盆裡倒好洗澡水,又幫著五人把換洗衣服放到位,葉夏牽著弟弟避到前院,誰知剛到院門口,王蕾蕾就出
現在她麵前。
“你昨個穿的那條裙子和小皮鞋還有白襪子多錢啊?”
王蕾蕾抬著下巴問。葉夏迎上對方的視線,搖搖頭:
“是我姑買的,我不知道價格。”
王蕾蕾皺眉:“你姑就沒告訴你多錢。”
小姑娘一個,怎麼就說話這麼衝?葉夏心裡有點不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沒有。”
按照現在的物價,她那條連衣裙和小皮鞋,再加上連雙帶花邊的白襪子,起碼得二十多塊錢,相當於普通工人近一個月的工資,
在農村,十個工分隻有九分錢,誰家奢侈到用一個人近乎十個月的滿工分領到的錢,給家裡閨女買那麼一身不經穿的?
事實上,王蕾蕾昨個回家找她爹娘要連衣裙,要皮鞋,被她爹好一通訓斥,就是她娘也沒少說閨女不是。但王蕾蕾就是喜歡葉夏昨個穿的連衣裙和小皮鞋,,這不今個再次湊到葉夏麵前,想要從葉夏這借來裙子、小皮鞋穿。
“這樣吧,我給你五分錢,你把裙子和小皮鞋借我穿兩天。”
都怪她爹娘不好,任憑她怎麼撒嬌,鬨情緒,就是不答應給她買連衣裙、小皮鞋,還說什麼她不缺衣服穿。沒錯,她是不缺衣服穿,
也有兩條她娘做的花裙子,可是花裙子穿得都已經不知洗了多少次水,顏色褪得不成樣子,而且,花裙子如何能和江夏穿的那條從大商場買的裙子相比?不買就不買,做啥還要說那麼多話,真她氣得夠嗆。
“王蕾蕾,咱倆站在一起比比塊頭,再脫下鞋子比比教的大小。”
說著,葉夏就往王蕾蕾身邊走:“你看,你明顯比我骨架大,那條裙子被你穿上肯定得撐破,來,脫下鞋,咱倆比比腳。
”
見她作勢就要脫鞋,王蕾蕾臉色異常難看:“你啥意思呀?我都說了給你五分錢,你要是嫌少直說唄,至於這麼埋汰我?!”
她咋就骨架子大了?咋就腳大了?
“蕾蕾,你彆說了,你確實比夏夏骨架子大,至於你的腳,你自個好好看看,然後再瞧瞧夏夏的腳,大小明顯著呢。”
王平安扯著妹妹的衣擺,阻止王蕾蕾繼續說下去,可他的話,讓王蕾蕾氣得一把打開他的手:“你是我哥還是江夏她哥?我就是想穿穿那條裙子和小皮鞋,我有錯嗎?”
“夏夏,怎麼了?”
江學慎走出院門,看到王蕾蕾對著她哥發脾氣,不由問葉夏。搖搖頭,葉夏說:“沒什麼事,走吧,咱回家。”
她如是說著,熟料,江學行卻奶聲奶氣地向江學慎告狀:
“三哥,蕾蕾姐想要借姑姑買給姐姐的裙子、小皮鞋穿,姐姐說蕾蕾姐骨架子大,腳大沒法穿,蕾蕾姐不高興,平安哥就勸說蕾蕾姐,但是蕾蕾姐不聽平安哥的,衝平安哥發脾氣呢。”
江學慎當即冷臉,盯著王蕾蕾說:“你看看你多胖,我妹妹多瘦,她的裙子你能穿嗎?”
目光下移,他手指王蕾蕾的腳,又說:“你的腳又肥又大,我妹妹的皮鞋你確定你能塞得進去?”
王蕾蕾被說得臉頰漲紅:“江學慎,我和你沒完!”
跺跺腳,王蕾蕾滿臉委屈地朝她家跑去。“夏夏,我先回了,下午過來找你玩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