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爺爺笑說:“那小丫頭確實是個聰慧善良的好孩子。”
在他們坐車準備離開時,小姑娘轉身匆匆跑去後院,等再出現在他們麵前時,手裡拎著個竹筐,裡麵放著一隻又肥又大的野雞,說什麼都要他們帶上,拒絕不過,最終隻能在小姑娘爸媽的勸說中,那隻野雞被他們放到車上。
回想起葉夏的可愛機靈勁兒,程爺爺禁不住又說:“你要真喜歡那孩子,日後我們有空就
多過來走動走動,也可以讓雋朗和小姑娘多多通信,保不住十來年後,你懂得。”
說到後麵,程爺爺這話明顯有些含蓄,但他的表情和語氣,足夠程奶奶猜到他話中的真正意思。
“好,就按你說的,往後咱們有時間到這有山有水的地方轉轉,就當是散散心,鍛煉鍛煉身體了,等雋朗回到京城,多給夏夏寫信,倆孩子做個筆友,在學習中共同進步,是件很好的事。”
程奶奶臉上掛著慈愛的笑說,說著,她將目光挪向副駕上的孫兒:“雋朗,聽到奶奶和你爺爺說的話了吧?”
程雋朗回過頭,輕“嗯”了聲,說:“我會寫信的。”
程奶奶笑容慈祥:“你比夏夏大,在信中要多關心妹妹的學習,知道嗎?”
程雋朗再次回應一聲,方收回目光,坐正身形,望向車子前方。“
這兩年鬨饑荒,我原以為山裡邊的野物即便沒有絕跡,捉住估計也沒幾兩肉,不成想夏夏給咱們的那隻野雞竟然肥得很,起碼有五六斤重。”
聽到程爺爺提起葉夏送的那隻野雞,程奶奶看眼老伴兒,微笑:“我看起碼有七斤重。”
程爺爺倒也不和老妻爭這個,說:“看來我的眼力沒你好啊!”
他這一句話,引得程奶奶禁不住笑出聲:“你呀……”
雖沒有後話,但一切儘在不言中,程奶奶相信程爺爺懂。
他們相伴近四十年,從未紅過臉,如果十年前,兒子沒出事,他們一家人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幸福。
然,這世上並沒有如果,他們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孫兒又不能時刻陪伴在身邊,這就使得一個好好的家,唯有在孫兒每年寒暑假回來時,才會響起歡聲笑語。
老伴對她很好,從沒有因為她生完兒子傷了身體,無法再有孕而對她不滿,他體貼她,關心她,家事上全由她做主,在外遇到事兒也是和商量著來,說實話,這輩子能和老伴走到一起,是她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大梨樹。
在臥房換上程奶奶送的紅色無袖連衣裙和白色小皮鞋,葉夏大大方方出來,堂屋裡,江安和林蘭,以及江學謹哥幾個聽到聲響,齊把目光聚向葉夏,瞬間,幾個人眼裡寫滿驚豔。
“爸爸媽媽,我姐好漂亮呀!”
圍著姐姐轉了好幾圈,江學行毫不吝嗇地接連誇讚姐姐,聽得葉夏臉龐紅得像蘋果,很是不好意思。
見閨女在幼子誇讚中害羞得有些不自在,林蘭忍不住笑出聲:“小五,好了,彆誇了,你姐姐很漂亮,爸爸媽媽都知道啦。”
江學行停止再繞著葉夏轉圈兒,但他鼓起腮幫子,一臉不高興說:“我姐姐本來就飄來,可是媽媽和爸爸還有大哥、二哥、三哥乾嘛不誇姐姐?”
林蘭一怔,旋即說:“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能隻在心裡覺得你姐姐飄來,我們得像你一樣誇誇你姐姐。”
江學行很認真地點點小腦袋:“就應該這樣,那媽媽快誇誇姐姐吧。”
說著,小孩兒把目光挪向他爸和哥哥們:“爸爸,大哥、二哥、三哥,你們也快誇誇姐姐,我姐姐是最最漂亮的姐姐。”
江安笑得有些無奈,但還是很配合幼子,跟著妻子兩人各誇閨女一句,江學謹哥仨在兩人音落後,對著葉夏說:“小五說得對,妹妹最漂亮了!”
“大哥,你們乾嘛呢?我還不就是原來的樣子,能有多好看。”
葉夏稚聲說著,又看向她爸她媽,吐了吐舌頭,強忍著不自在說:“爸爸媽媽,我還是以前的樣兒。”
林蘭看著閨女的可愛樣兒,心裡滿滿都是驕傲,閨女長得像她,也像當家的,且在相貌上全繼承了他們的優點,如是想著,她越看閨女越歡喜,就禁不住上前,把葉夏抱起來:“媽媽的夏夏一直都很漂亮,不過今個比以前還要漂亮。”
閨女昨個穿淺藍色的裙子也好看,但那裙子太素氣了,沒這紅色穿在孩子身上喜慶,有朝氣。
“來,讓我也抱抱咱閨女。”
江安伸手,從妻子手中接過閨女,樂嗬嗬地抱在手中顛了顛:“就是太瘦了,得好好補補,長點肉,我閨女肯定要比現在還漂亮。”
葉夏感到好羞恥,又是被她媽抱,又是被她爸抱,哪怕她現在是小蘿莉,可她的芯一百多歲呢!
忽然,前院傳來一婦女咋咋呼呼的聲音,從小江夏記憶中,葉夏聽出聲音的主人是她大伯母。
“老二家的!老二家的!聽說她姑有給幾個丫頭買了裙子和小皮鞋輪著穿,這你家夏夏都穿了一天多了,是不是該輪到我家秀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