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相商(1 / 2)

說句不該說的,葉夏從看到團子保清保成等幾個小阿哥身邊跟著小太監時,那會子就對皇權深惡痛絕,對那些把好好的孩子賣進宮做太監、做宮女的父母尤為憤懣。閹割,為奴為婢,從此命不由己。

然,葉夏隻是一個太後,她不是皇帝,廢除不了自古傳下來的惡習,但這又不是絕對的,除非她推翻封建皇權,除非繼康熙之後,

新帝繼位,慢慢將封建皇權,過渡到君主立憲,再頒發出一係列新的憲法,或許就能去除陋習,不再讓更多的小男孩身體殘缺。

可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個時代取代另一個時代,革命,流血少不了。

而葉夏是理智的,自然不會在什麼都沒準備的情況下,去對抗皇權。

“貝勒爺,您就謝謝吧,有什麼事要去問太子爺,您儘管差遣奴才或者吳順跑毓慶宮一趟。”

在這滿宮奴才中,若說皇上身邊的梁大公公和他的乾兒子李德全,以及太子爺身邊的魏安不僅在各自主子爺跟前極得臉麵,

就連時常走動在乾清宮、毓慶宮的臣子,那也是對以上三位不敢有半點輕謾,而他和吳順,因為七阿哥這個非同凡響小主子,同樣地位不凡,是不容他人小覷的。

不說旁的,單就他和吳順時常幫七貝勒跑腿辦差,毓慶宮的奴才和其他阿哥們身邊的奴才,以及造辦處的大人們對他們都很是客客氣氣。

貝勒爺說過,他們外出辦差,代表的就是主子的臉麵,必須得挺直腰板說話,切忌畏畏縮縮,給主子丟臉,但這並不代表要他們狐假虎威,仗勢欺負人。

總之,做人要低調,說話要有理有據,這樣才能站在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麵,免得被他人拿住什麼把柄,從而受挾製。

牢記貝勒爺的話,不管是他還是吳順,他們隻要出寧壽宮,到宮中各處幫主子辦差,都牢記四個字“謹言慎行”,他們腰板挺得很值與阿哥們和太子爺身邊的奴才說話,與造辦處的大人們神話……坦坦蕩蕩,任誰都抓不著錯處。

主子人好,又極為看重他們,作為主子爺身邊最為信重的奴才,他和吳順自是儘心竭力,忠心耿耿,日日樂嗬嗬地走路帶風,把主子爺吩咐的差事辦得妥妥當當。

“貝勒爺,太子爺和幾位貝子爺過來了,說是有要緊事和您相商。”

說起來,原先葉夏是打算將寧壽宮一邊的偏殿分為兩半,各作為她和顧墨塵的實驗室,但考慮到顧墨塵畢竟不是普通小孩兒,

需要獨立的空間,於是,她把那處偏殿全給了顧墨塵使用,一半用作實驗室,一半用作寢室和書房,好吧,中間其實還有一部分不是特彆大的麵積設為待客之地。

這會兒保清和太子保成、長華等幾隻全在正廳坐著,他們沒進實驗室打擾顧墨塵,端著茶水靜候蘇培盛去請顧墨塵出來。

放下手上正在繪圖的工具,顧墨塵從他的特製椅上下來:“可有好生伺候太子哥和大哥他們?”

手上邊整理桌案上的圖紙,顧墨塵邊問蘇培盛。“貝勒爺放心,茶水糕點給各位爺都上了,這會子吳順在正廳伺候著呢。”

顧墨塵在生活和工作中,都是個愛整潔的人,且習慣親手整理自己的書房和實驗室,這輩子,他前世養成的那些習慣自然不曾改變過。

知道他實驗室裡的東西都極為重要,且需要保密,平日裡,隻要顧墨塵有事出寧壽宮,蘇培盛和吳順二人中,必有一人留在偏殿,

替顧墨塵看守實驗室和書房這兩個重要的地兒,以免有不守規矩的奴才為往上爬,隨隨便便整理書房、實驗室裡麵的東西。

其實伺候顧墨塵的太監宮女們都知道,書房和實驗室在顧墨塵眼裡皆是重地,每日除過蘇培盛,亦或是吳順早起固定除塵外,

其他人皆不可入內。如若太監宮女們有事稟報,隻能通過蘇培盛和吳順的口傳給顧墨塵這個主子,再由這兩人在顧墨塵得空的時候上前稟說。

目的無外乎防止影響到顧墨塵做研究。

“七弟。”

無外人在,保清保成等和顧墨塵之間,彼此見禮都很是隨意。

望向異口同聲喚自己的哥哥們,顧墨塵唇角微勾:“太子哥、大哥、二哥……你們今個一起過來找我,莫非有要事商?”

保清性子耿直,伸手就在顧墨塵頭上揉了吧,揚聲笑說:“沒事哥哥們就不能過來找你啦?再說,這寧壽宮可是皇瑪嬤的地盤,咱們兄弟在這兒也是有鋪位的。”

顧墨塵做孩童狀,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大哥可彆冤枉弟弟,我就是覺得哥哥們今個忒有默契,竟然同時過來找弟弟,覺得奇怪罷了。”

“七弟,事情是這樣,孤昨日在乾清宮無疑間聽到皇阿瑪提到要給皇瑪嬤大辦是四十整壽,就想著咱們兄弟好好商量商量,

看看給皇瑪嬤送什麼禮物好些,順便再商討下在皇瑪嬤的壽宴上,表演節目給皇瑪嬤看,也好讓皇瑪嬤和老祖宗還有皇阿瑪高興高興。”

團子保成不疾不徐地說著,一旁保清、長華、長生、萬黼、胤祉齊點頭,表示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這麼個事兒。

四十整壽?

康熙帝要給他家母上大人過四十整壽,哦,不對,是清史上仁憲太後即將過四十整壽,也不對,母上大人現在不就是仁憲太後麼?!

腦中一番思量,大佬顧墨塵望向哥哥們:“我聽哥哥們的,不管哥哥們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順從。”

“再有十日就是皇瑪嬤的四十壽誕,既然皇阿瑪說給皇瑪嬤熱熱鬨鬨大辦,足見壽宴肯定很是隆重,如此一來,我們送的禮物必須得用心再用心,否則,對不起皇瑪嬤這些年對咱們的好。”

保清嚴肅臉,一字一句地說著:“太子弟弟說要咱們兄弟表演節目,這個我是沒意見的,但咱們是一塊表演,還是一人出一個節目,亦或者兩人、三人搭配著來,得有個章程才是。

至於給皇瑪嬤送禮物,隻要是咱們用心準備的,皇瑪嬤到時收咱們的禮物,肯定會由衷高興。”

“大哥說得對,太子弟弟,這禮物的事咱們就各想各的,節目表演你說怎麼來咱們就怎麼來。”

長華發表意見。

“壽宴時間長,咱們就一人一個節目吧,不過,需要兄弟幫襯的,儘管提出來,譬如大哥擅騎射和拳腳功夫,完全可以打一套拳法,

到時,孤彈古琴給大哥伴奏;再譬如二哥的行楷寫得極好,不妨在壽宴上寫一幅字送皇瑪嬤,孤同樣幫著彈首曲子伴奏……”

團子保成如是說著,卻還是征求兄弟們的看法:“你們覺得怎樣?”

長華語帶遲疑:“太子弟弟,在你剛開口前,我想著寫幅‘百壽字’作為生辰賀禮送皇瑪嬤,這要是表演節目時繼續寫字,豈不重複?真這樣的話,就太沒趣啦!”

團子保成聞言,眉頭微蹙,問:“那二哥想表演什麼?”

長華沒有即刻作答,而是問團子保成:“如果大哥打拳,太子弟弟撫琴給大哥伴奏,這算是你們一起表演的節目還是太子弟弟自個另外出節目?”

團子保成靜默,好一會,他說:“我除過撫琴就是吹笛子,旁的才藝我沒有,要不我和大哥的就算成是一個節目。”

“太子弟弟,那把我也算上吧,我來吹笛,大哥打拳,太子弟弟你撫琴,這樣豈不更好?!”

長華笑嘻嘻地說。輪才藝,他們幾個大點的都有跟著皇瑪嬤學彈古琴,學吹笛子,除過這兩樣他是真不知道自個還能表演什麼?

拳腳功夫由大哥表演,太子弟弟負責撫琴,那這吹笛伴奏他自然得當仁不讓。

“那我表演什麼呀?”

長生和萬黼異口同聲問。“你們自個想唄!”

保清這時笑說:“我聽太子弟弟的,在皇瑪嬤的壽宴上表演打拳,太子弟弟撫琴和二弟吹笛子伴奏,咱們三人的表演算

一個節目。”

“四哥五哥,要不這樣,你們和太子哥、大哥二哥湊一個節目,我和六哥表演一個節目,這樣咱們就有倆節目,我覺得挺好。”

顧墨塵揚起奶音兒,聽完他所言,長生皺眉:“七弟,你四哥我打拳不利索,彈琴吹笛也不咋樣,這要怎麼搭著和太子哥還有大哥二哥一起表演?”

“對呀,我和四哥差不多一樣,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萬黼附和。

“皇瑪嬤教咱們的那首《男兒當自強》,四哥五哥會唱嗎?”

顧墨塵看兩個小哥哥,眉梢微微上挑。“這還用問?”長生瞪眼:“皇瑪嬤當日教了之後我就會唱了呢。”萬黼點頭:“我也是。”

團子保成清清嗓子說:“就這麼說定了,大哥打拳,孤和二哥用樂器伴奏,老四老五伴唱,曲目就是《男兒當自強》。”

微頓須臾,團子保成把目光挪向顧墨塵:“七弟,那你和六弟要表演的是什麼節目?”

“我和六哥講成語故事。”

顧墨塵做出回應,繼而問團子胤祉:“六哥,你想講哪個成語?”

歪著頭想了想,團子胤祉奶聲奶氣說:“我就講《自相矛盾》吧,七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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