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乾明到的時候,入目就是鄭清靈床邊剛換下的被血完全浸透的襦裙,床邊還放著剛剛擦洗完後的一盆血水。
他看著她那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頭發濕答答的垂落在枕頭上,想到昨晚這個女人是那樣的活力滿滿,心裡就很慌亂。
“太醫呢,太醫死哪去了,讓那個給柔常在診治太醫趕緊滾進來!”
外麵一直候著的李太醫,聽到了皇上的暴喝,趕緊哆哆嗦嗦地扶著牆起身。
一進去,李太醫就匍匐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回答:“皇上,微臣無能,小主因為受到暑氣侵擾,後又被冷水澆透全身,腹中剛滿一月的皇嗣,已經保不住了……”
“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何用,一個個的,隻知道拿著朕的俸祿,卻不能為君分憂!”
李太醫的頭低的更狠了,現在已經完全與地麵齊平,他心裡也很冤枉:柔常在的身子,在他把脈的時候就已經處於流產狀態,這讓他怎麼救。
“你說,柔常在現如今身子如何?”
聽到這話,李太醫更是心虛不已,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下。
蕭乾明一看他這樣子,心中一跳,趕緊聲音沉重地再次追問:“立刻老實回答朕的問題,如有半句虛言,小心你一家老小的小命!”
李太醫一聽這話,也不敢有任何地隱瞞:“皇上,小主,小主以後可能子嗣艱難。”
說完後,李太醫直覺上麵的氣壓更冷靜了幾分,明明外麵還是三伏天,可是他仿佛置身於寒冬臘月之中。
蕭乾明在聽到“子嗣艱難”四個字時,心中更覺苦澀異常,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他又趕忙吩咐:“小元子,你去把行宮裡麵的所有太醫都帶來,快點去!”
李太醫聽到這個,心裡卻是莫名鬆了一口氣,請同僚過來好啊,最起碼不用他一個人麵對著暴怒的皇上。
這個子嗣艱難的脈搏是鄭清靈故意為之,既然已經做了,還不如更到位點,這樣也能趁機向皇帝索要更多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