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立即理解了棠哥遁去的目的了。
糟了,肚子痛的借口已經被用了!
他們本來就是從山雞那跑來生蕃這裡的,要是再從生蕃這溜走,未免有些太不給麵子了……
這些小老板當即心懷鬼胎地對視了一眼。
“哎呀,我老婆要生啦!我得趕緊回去!”
“我小老婆生啦!”
“我……我家的母豬生啦!”
“我……我……我媽生了!”
生怕機會被棠哥搶走,這些老板和老大哥也懶得想太仔細的借口,匆匆喊了一聲,就往街尾的酒樓跑去。
講究的,還會對生蕃喊一聲。
不講究的,剛剛拿到手的金牌都丟了,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下,生蕃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興叔他老母都八十了,這還生個屁啊!
可這些小老板和老大哥,要麼輩分比他強,要麼是他們洪興在屯門的經濟來源。
剛剛山雞那麼氣都沒想著得罪死,生蕃這個地頭蛇更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默默生氣。
不過在他心裡,這些人是背叛了山雞再來這邊的。
現在哪怕是又背叛了他,他也不覺得這些人是準備回到山雞那邊。
就那個死瘸子,有什麼資格讓這幫人背叛自已?
……
另一邊,林淑芬推著山雞回去的時候刻意放慢了速度。
在冷清的街道上逛了一會,山雞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媽的,這地方是真的窮,夏天晚上一刮風,都能讓人感覺道一陣陣涼意!
山雞搓了搓手臂,沒好氣地撇了撇嘴。
“山雞啊,”包皮有些猶豫地勸道,“我們在屯門現在是缺人又缺錢,要和那個生蕃鬥,好像沒那麼容易。”
山雞不是傻子。
他們當然很清楚生蕃在屯門的根基比他們還要深。
但競選話事人,財力也是很重要的比拚。
在這方麵,山雞有自信彌補自已在屯門根基淺的弱點,所以興衝衝地趕在生蕃還沒有整合屯門勢力之前,搶占優勢。
他是有考慮的。
隻可惜,這份考慮,被生蕃莫名多出來的財力擊潰了。
今晚的酒席隻是微不足道的征兆。
更長遠的,包括包皮現在擔憂的,其實是他們未來在屯門和生蕃的競爭。
他們……拿什麼和有錢有勢的生蕃鬥?
山雞沉默了。
直到回到酒樓,他才悠悠地長出一口氣。
“事在人為,不著急,生蕃這錢來得莫名其妙,等他先露出馬腳再想對策也來得及。”
“哦。”
在包皮和蕉皮眼裡,這話更像是山雞在給自已挽尊。
回到酒樓,山雞迎麵就撞上了在原地轉圈圈的經理。
“大哥啊,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怎麼?”
“不是,你們這酒席還開不開了?”經理拿著一份菜單,在手裡拍得啪啪響。
他還故意側身讓開,讓山雞看清楚酒樓大廳裡冷清得如同外麵街道的場景。
“菜都做了一半,我告訴你們,要是現在撤掉,這菜錢你們一分都不能少!”
山雞頓時氣得臉都歪了。
比不過生蕃也就算了,他像是那種會賴賬的人嘛!
其實也不怪經理。
實在是在屯門這種地方,一旦賴賬,這虧掉的錢足夠讓經理前半年賺的錢都賠進去。
所以才不得不“謹慎”了一點。
山雞用完好的一條腿踢了經理一腳。
“給我上!呃,上一桌,我現在肚子餓了……”
“哎呀,怎麼就一桌啊,好兄弟。”
一個意外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還有些賤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