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氣氛的不對,山雞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他們,包括洪興現任龍頭陳耀,都表示大飛有問題,但應該不會是傷害自已的凶手。
山雞聽進去了。
嗯,聽進去後半部分。
所以他這個受害者,反而率先對大飛放鬆了警惕。
但現在的氣氛,立馬將山雞埋在記憶深處的前半部分給喚醒了。
大飛有問題!
“大飛——”
“山雞——”
正好,猶豫了一陣的大飛正開口,就撞上了山雞的聲音。
“你先說……”
“你先說!”
山雞用手抓著輪椅的輪子轉了半圈,一臉嚴肅地麵對著大飛。
大飛本來就是帶著目的來的。
意識到山雞是認真的以後,他連腰杆都挺直,雙手撐在大腿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刮骨療傷了。
“那個……毛老板很可能是個騙子。”
“……然後呢?”
山雞嚴肅的表情有些繃不住,眼角微微顫抖。
“沒有然後。”大飛皺起了眉,有些不滿。
他還以為山雞是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或者說,對自已的說法不以為然,反應才會這麼平靜。
“你被騙了!趕緊和那個姓毛的撇清關係,不然到時候屯門的人被騙了錢,姓毛的一跑,大家就全都來找你算賬了!”
大飛不是在危言聳聽。
雖然他也不清楚這個姓毛的會使些什麼手段來騙錢,但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各種詐騙手段和案例層出不窮。
到時候,要是這個姓毛的卷錢跑路,那山雞就要承擔受害者的怒火了。
在那種情況下,憤怒的受害者們可不會理會山雞究竟有沒有跟著坑錢。
這也是為什麼,大飛急忙忙地要找山雞。
他這是要勸自已的小老弟及時止損!
最好還是公開和姓毛的劃清界限,並警醒大家。
不然,到時候牽扯再深一點,山雞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山雞臉上也浮現了幾分疑慮的神色。
他不是不知道毛啤蛇這人奇奇怪怪的,心裡更是一直保持警惕。
隻是這人怪歸怪,但明麵上也確實實實在在地將屯門這些老板的注意力,從生蕃乃至大飛轉移到山雞自已身上。
麵對如此顯而易見的好處,看上去又沒什麼風險,精明的山雞肯定不會傻乎乎地推走。
不過現在大飛說的有模有樣,滿臉嚴肅,讓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的山雞也不自信了。
“真有這麼嚴重?”
“隻會更嚴重!”
大飛回答得很堅定,但山雞卻是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從頭到尾都隻是你一麵之詞,更何況,毛兄弟現在什麼都沒做,你就說他是個騙子,又要求我和他撇清關係……不太道義吧?”
毛兄弟好歹也是幫了自已一個大忙。
如果之後暴露對方是個騙子的一麵,山雞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逮住他,狠狠教訓一頓。
但問題是……
這才過去沒兩天,這毛兄弟什麼也還沒做,甚至現在還在乖乖地去考察碼頭的位置。
結果就讓山雞去和對方切割,還要當著大家的麵。
那把山雞的臉麵和道義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