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急忙調回槍口,加入了屠殺的行列。
房子裡,林祥抱緊納吉瑪,喘了幾大口粗氣,才感覺自已心臟漸漸平穩。
以往,他即便是麵對軍隊,對手也往往是那些精銳稀少的特種兵。
現在麵對這種開著裝甲車,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的圍攻,他也是有心無力,隻能選擇暫避鋒芒了。
本來是想見識一下迦沙人民的生活狀況的。
現在好了,不僅見識到最真實的一麵,甚至還差點被當做是巴樂斯坦人給宰了。
林祥苦笑著搖了搖頭。
正好,納吉瑪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抬了起來,眼睛淚汪汪的。
“我們沒事了。”
納吉瑪勉強地露出一個笑臉。
似乎知道林祥不懂手語,她伸出顫巍巍的手指向外麵,又流露出一絲擔憂。
“外麵?”
林祥側過腦袋,貼著牆壁往外看去。
槍聲依然不絕於耳,不過重機槍已經因為過熱暫停,開槍的是那些士兵。
廣場上,一圈一圈地躺了一地的屍體,更外圍,一大群幸存的巴樂斯坦人還在奪命狂奔。
眼尖的林祥倒是看到了奧薩馬和巴布。
兩人躲在街角,身後跟了一群人,似乎是在聚攏走散的聚居地的人。
“大家也安全了,你不用擔心。”
納吉瑪這才鬆了一口氣,用小手撫了撫心臟,展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安撫好女孩,林祥再次抬頭,看向外麵,心裡卻默默地歎了口氣。
這迦沙的環境比自已想象的還要惡劣得多啊……
當然,這種明目張膽的屠殺肯定是低概率事件。
廣場上沒見幾個還能站著的巴樂斯坦人後,希伯來士兵也漸漸停下了射擊的動作。
他們也不管那些哀嚎痛呼的傷員,整齊劃一地上了車,呼嘯而去。
過了一陣,周邊才有巴樂斯坦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衝到廣場上搜尋親人朋友。
有的隻是受傷還好,但更多的……就隻能抱著親人殘缺的屍體慟哭。
麵對這樣的慘狀,林祥把納吉瑪腦袋上的帽子拉下來,下樓找到還在清點人數的奧薩馬。
“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轉頭看到是林祥,奧薩馬臉上的焦慮減弱了幾分。
“大家還好嗎?”
“有些說是已經回去了,還有幾個人還沒找到,我讓巴布留在這邊找一找,準備先帶大家回去。”
“嗯。”
林祥看了一眼。
大家的表情都很惶恐,卻也有著某種悲傷的麻木,不吵不鬨。
“那這裡……?”
奧薩馬的表情一暗,“我們不能幫忙,留給他們自已處理吧。”
都是巴樂斯坦人,如果可以,奧薩馬肯定願意去幫忙救治傷者。
但問題是,現在情況不明朗,希伯來人明顯是故意這麼乾的。
有時候不是巴樂斯坦人不團結,而是在缺乏反抗的力量之前,團結的人會首先被針對。
他們要是有組織地上去幫忙,很容易被希伯來軍隊盯上,反而會連累了大家。
北部的鉿馬斯就是這樣被揪出來,從此成為了希伯來軍隊的眼中釘。
在這個節骨眼上,奧薩馬肯定不能輕舉妄動。
這一點,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強調過了。
所以奧薩馬這次沒有解釋,林祥也理解了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