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帕滕這一番話,林祥和李大少兩個年輕人還沒什麼感覺,旁邊的施為先一下子就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巴,似乎想提醒他一樣。
活見鬼了!
他其實是個混血兒,幼年在港島長大,後來又在國外讀法律,最後回到港府工作,一直至今。
在他這麼多年的港府工作生涯裡,見過好幾位港督,也見過多如繁星的各位洋人高官。
沒錯,港府內部絕大部分高官職位都由洋人擔任,也隻能由洋人擔任。
即便是他這個混血兒,也是由帕滕改革立法局後,才得以當選副主席。
而這些洋人,說好聽一點,那就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職級,看誰都是鼻孔朝天,甚至還包括四大家族這種富商。
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骨子裡的傲慢根深蒂固,不打斷脊梁骨幾乎改變不了。
帕滕看上去好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平日裡待人有禮貌,但那股從言行舉止裡傳達出來的傲氣並不比前幾任港督少半分。
施為先已經習以為常,甚至覺得沒什麼不對,因為他也是這麼看待手下職員的。
但現在,聽到帕滕如此直接地明說自已在向兩個華人低頭,還是兩個年輕人。
對於施為先而言,這簡直和天塌下來沒什麼區彆,還是連塌兩遍!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講,也能這證明帕滕如今的壓力有多大,居然讓一個洋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林祥來自未來,當然不會在意一個洋人的低頭,但這份壓力就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了。
帕滕,作為曾經的黨派領袖,一舉將現任首相推舉上位。
按理來說,就算是日落國方麵應該也不敢太過於為難他才對。
除非……
看著帕滕隱隱難堪的臉色,林祥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下巴。
“港督先生言重了。”
李大少有些惶恐地說道:“我們李家絕無考驗您的想法,請務必不要因為某些人的無恥做法而影響到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閉嘴吧你。”
林祥毫不客氣哼了一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為在這說這種話就能瞞得過彆人?你是把港督當傻子還是自已當傻子當習慣了?”
“你——”
“無論如何——”
帕滕突然提高音量,打斷了兩人還未開始的爭執。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再不說,我隻好另找他人了,我想港島還有那麼多富豪,他們加在一起,應該不會比李家弱吧?”
他語氣帶著一絲威脅。
服軟是真的,如果可以,他絕對不願意依賴一群心思各異的富豪。
但不代表他可以無限容忍兩人。
李大少低頭沉吟,一時不敢再說些什麼。
林祥就乾脆多了。
“沒問題,李家沒這個魄力,我可以給你保證,隻要施爵士能成為我的座上賓,政改一事,我願意全力支持,尤其是應對來自華夏層麵的壓力!”
帕滕雙眼一亮。
支持和全力支持可不是一個概念,無論哪種,都是他目前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