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駒立馬回答,但睜著一雙牛眼,好一會都沒再開口,好像在思考要說些什麼。
“哦,是這樣的,黃sir把飛機的案子接了過去,所以大嘴讓我來問問你,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
大嘴這時候正在一旁拿著水杯接水,聽到這話,一臉茫然地抬頭看了過來。
董驃狐疑地看了陳家駒一眼,反手把文件拍在他的胸口。
“喏,剛收到消息,東莞仔出現在了佐敦。”
“哦?”
陳家駒表情一僵,翻文件的手都有些抖。
這時候還讓他去動東莞仔那不是自相殘殺嗎?
而且還是在防護嚴密得像警察總部的佐敦,怕是自已脫層皮都帶不走這人!
好在,董驃這時也有了陽奉陰違的念頭。
“這次不用太拚,這樣,你帶著大嘴他們幾個去看看,有機會沒機會……都彆亂動,明白了吧?”
有機會也彆動?
陳家駒愣了愣,心照不宣地和驃叔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樂了。
陳家駒斂了斂嘴角,招手呼喚幾個熟悉的弟兄,呼啦啦地出了警署。
他和大嘴開一輛車,其餘人再開兩輛車。
車上,陳家駒看了一眼驃叔給的情報,上麵羅列了幾個東莞仔最有可能的藏身地,其中,有一間酒吧的名字被重點標注。
他拿起對講機。
“去佐敦,兄弟們,這次不用這麼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每次就家駒你最衝動,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怕是沒什麼可信度唷。”
“哈哈,那行,這次我不上,你們都不準上哈!”
三
車人都是些老兄弟,不像是在臨時行動中心那裡那麼壓抑,大家有說有笑的,也不著急,直到傍晚才翻過半個九龍趕到佐敦。
陳家駒乾脆帶著大家在這吃了頓晚飯,一群人跟個流氓一樣,晃悠悠地走路靠近那間聞名已久的酒吧。
如往常一樣,幾人繞著酒吧散步般地走了一圈,對附近地形情況了然於胸後,就找了個街角的牛雜檔坐了下來。
正好看得到酒吧的情況,又能避免他們幾個大男人紮堆出現顯得太紮眼。
這時候酒吧已經對外營業,街上熱鬨非凡。
從外望去,酒吧的霓虹燈招牌幾乎要照亮這半天的天,閃閃發亮,囂張無比。
這年頭,這種酒吧基本上就是藏汙納垢的代名詞。
無論是查案,還是順路,陳家駒都喜歡在酒吧轉一圈,總能得到點收獲。
而一般酒吧也很識相,低調一點,儘量不讓警方注意到。
像天祥酒吧這樣的,陳家駒都還是第一次見。
“這酒吧這麼囂張,難道西九龍區的警署就沒想過來查一查?”
“你以為沒人查?可查了的要麼莫名其妙離職,要麼就反過來被查,鋃鐺入獄,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對天祥動手了。”
“這也太狠了吧。”
幾名警察閒聊著,看著酒吧外麵排起的長隊,表情莫名。
他們說的查可不是來這轉一圈,而是翻個底朝天,把廁所水箱都翻開來查一遍的那種。
但針對天祥酒吧的警察,確實最後都沒幾個落下好下場的。
身為警察,他們對這種強權確實沒什麼好感。
但另一方麵,說實話,在港英政府統治的這幾十年裡,這種事並不罕見。
隻是一般權貴也不會花心思去經營一家酒吧而已。
聽到他們的討論,陳家駒用手肘戳了一下大嘴。
“你們彆亂說,是那些警察既查不出酒吧的問題,又自已身有屎,反過來被揪住痛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