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龍,一名冰城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隻不過這樣一個高材生,卻總是有著一種不合群的感覺,而汪天龍給所有人,甚至是包括他的導師在內,都是有著一種高高在上,誰也不能被他看進法眼的感覺,甚至在汪天龍的眼中,隻有儀器,隻有那些權威的醫學技術和那些冰冷的死屍標本存在,而後來在畢業的時候,汪天龍依靠著無可厚非的成績來到冰城最好的醫院之中,更是讓他與他的那些同學疏遠了許多,彼此根本沒有了絲毫的聯係。
不過這種疏遠卻並不能阻止汪天龍的腳步,畢竟醫院之中首要的是看誰的醫術高明,誰更加有前途,而汪天龍,正是這樣一個人選,因為在同齡的同學當中,就隻有汪天龍如此出類拔萃了,而正當他的那些同學們還是各個醫院裡麵當實習醫生的時候,汪天龍就已經能夠獨自撐起一間醫院的急救病房,並且可以獨立進行搶救,這對於一個當時還僅僅是剛畢業的汪天龍來說這絕對是對於他自身莫大的肯定。而汪天龍更是僅僅用了兩三年時間便完成了其他人需要五年才能更獲得的主治醫師的稱謂。
而此時,汪天龍能夠來到京城,能夠來到華夏國最為重要的都城,在這裡進修,其實也是因為他這些年一直以來的工作態度,以及他所擁有的成績而獲得到的一項殊榮,甚至可以說是實至名歸的殊榮,沒有任何走後門的嫌疑,同樣也沒有人對這個決定提出半點的異議。
京城醫科大學,這不僅僅是在全國,甚至是在全世界都有著絕對地位的學校,而汪天龍來到這裡的目的,自然是進修學習,以便提高自己的醫學基礎,不過醫學這種東西和其他的學科並不一樣,他更加注重實際的效果,如果僅僅停留在書本上,那麼醫療事故,相信隻能是層出不窮。
而汪天龍原本是一個畢業於急救醫學的醫生,可是他被醫院的院長推薦來到京城醫科大學後,他所選修的課程,卻是法醫學,一個和自己之前所擔任的絕對是兩個方向的職業。這對於一個曾經專門救死扶傷的急救科室醫生來說,這法醫可就有著天差地彆,不是因為彆的,還不是因為兩種職業所麵對的根本不同?一個是麵對活人,而另一個,卻是要麵對死屍
或許所有人聽到汪天龍此時所學的東西都是如此,就連那位推薦汪天龍來這裡進修的院長也是如此,所以在張琪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在京城醫科大學的學院之中見到汪天龍後,聽到汪天龍竟然在這裡選擇進修法醫學,自然也是難免吃驚,雖然張琪他不懂醫學,但是聽上去,卻是根本不同。
“真沒想到,你竟然跑到這裡來學法醫學,這和你以前學的好像沒什麼關係吧”坐在汽車裡麵的張琪,對同樣坐在身邊的汪天龍說道。
此時汪天龍已經不再穿平日裡幾乎不離身的那套白大褂,而是換上了一套相對於休閒的薄製西裝,襯托著相對於高大,並且有些成熟的汪天龍更加像一個商務人士。
“也不是沒關係,其實就算是法醫學,他要學的,也不過是比正常的多一門專業的學科罷了,基礎醫學之類的,都是通用的”汪天龍聽到張琪的話,麵帶著微笑說道。
說完,汪天龍不禁環視了一周剛剛被張琪弄得十分整潔的汽車,隨後繼續對張琪說道。“還說我沒被你想到,我看呐,是我沒想到你才是你現在這又是京城大學的大學生,又是這二十幾萬的汽車可要比我強多了工作了幾年,彆說買汽車了,就連坐幾次出租車,都心疼得很”
不過在聽到汪天龍的話後,張琪這邊急忙連連搖頭笑道。“這汽車是彆人的,我借來開開而已,你可彆誤會,我可沒有那麼多閒錢來買這種東西,就算要買汽車,我也買最便宜的qq,而不是這種汽車”
雖然說張琪此時話語中有那麼一絲是在騙汪天龍的意思,不過這可不是完全騙他,畢竟張琪說的這些話語目前來看,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因為這車的確是伊利亞買的,隻不過是自己的名字罷了,而就算是伊利亞答應這輛車在他離開後,能夠歸屬於自己,但是關鍵在於伊利亞這不是還沒離開嘛,所以張琪這樣說,他的心中也算是相對於平衡了
而張琪這邊笑罷,張琪對汪天龍繼續問道。“那你學了法醫學,難道以後真的要去當法醫?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是說過,你隻是想要救人而已,這當了法醫,又怎麼能夠救人呢?整天麵對著死屍,難道你真的想把這些死屍複活不成?”
可是在張琪話語說完,汪天龍這邊卻不禁再次搖了搖頭,收回了笑意,隨後對張琪緩緩回答說道。
“的確,當一名急救醫生,的確可以救很多人,但是就算是救了他,那麼其實我救的,也不過是救了他一個人的生命而已,有著許多人根本來不及搶救,便已經失去了搶救的意義,可是同樣,如果我能夠讓一個冤屈而死的人,從我這裡得到了能夠伸張正義的條件,將犯人繩之以法,那麼我所換來的,卻可能是許許多多的人免於受難,雖然我不能製止他的第一次行凶,但是卻可以製止他們繼續謀害那些無辜的人。”
汪天龍說道這裡,看向張琪,隨後繼續說道。“其實,這也是你教會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想到這些,也更加不肯能去這樣做至於我究竟去不去當法醫,這也要看機緣巧合吧。”
“我教會你的?我怎麼不記得?”張琪聽到汪天龍竟然說是自己教給他什麼才使得他對於學習法醫的堅定信念,見狀,急忙問道。
“如果不是你抓了那個撞了溫雅的司機,我想那名司機日後很可能繼續肇事,而肇事後所要付出的,或許就不僅僅是一條生命的代價,而這個代價,是他如論如何也不可能償還的其實,我很久以前就在想如何能夠避免這種慘劇的發生,而且也有過去當法醫的想法,隻不過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而已,直到前幾天來京城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那名被你抓到的司機,他又在駕車。而且看樣子,似乎是又喝了酒這樣的人不知悔改,那麼僅僅是救了一個人,根本毫無意義因為他還會造成無數個慘劇的發生”汪天龍說完,轉頭看向張琪,見到張琪有些詫異,隨後繼續解釋說道。
“可能你還不知道把,溫雅因為僅僅受了傷,並沒有生命危險,所以那個司機除了罰款以及支付了溫雅的醫藥費之後,駕照僅僅被吊銷了半年而已”
“竟然是這樣看來我要告訴林峰一聲好好關照關照他了”說著,張琪就要拿出電話給林峰打去,不過沒等張琪撥出電話,汪天龍便將張琪攔住,對他說道。“林警官已經留意他了是我轉告的”
說完,汪天龍麵上再次露出了笑意,而此時汪天龍的笑意,要遠比幾個月前在冰城的時候更加自然,更加由心而發。
而聽到汪天龍的話,張琪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樣的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救了傷者,如果傷者無事,那麼他們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如果見死不救,那麼雖然可以將他們那種至彆人安危而不顧的人繩之以法,但是代價卻是一個無辜的人受難。彆說,還真的很矛盾”
此時,張琪所想到的的確是他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就像汪天龍所說,如果救了一個人,那麼僅僅不過是救了一條性命而已,而對於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威脅,卻仍舊存在,而如果不將這種威脅徹底消除,那麼死的人,受到災禍的人將會越來越多,而如果想要將那些為禍的人抓起來,控製他們不讓他們繼續做惡,那麼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種代價竟然是不可逆轉的,想到這些,張琪忽然間覺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
畢竟如果自己不去救溫雅,如果溫雅真的死於了那次的車禍,那名肇事司機也不會如此逍遙自在,甚至有可能去威脅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