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瑪利亞下一秒就會消失,看得靈幻心驚膽戰的。
反倒是影山茂夫性格非常認真:“我認為瑪利亞小姐隻是沒有好好跟他人解釋清楚而已,要讓它們被接納,首先最重要的還是交流。”
“是嗎?”
“而且我認為,生存雖然有很困難的部分。”哪怕會超能力或是咒術,人生好像也不會變得簡單。
那個同樣不太會和他人相處的初中生思考了片刻。
“但作為人類還是很好的……因為可以和彆人交朋友。”可以認識和自己誌同道合的人。
瑪利亞思考了片刻,倒是對此同意地點了點頭。
兩個回路奇怪的家夥短暫地進行了電波交流。
“不,茂夫,把她當成無神經惡魔就行了……我感覺她完全沒考慮過‘接納’這檔子事。”而同為靈的小酒窩隻是覺得瑪利亞這家夥超級危險。
所以。
其它事情之後再說??在他們把晚飯便當打開之前,幾人回歸了正題。
……該怎麼處理那個奇怪的手指呢?
看完了這一趟。
所有人都升起了一絲疑惑,看向了瑪利亞。
而那家夥直到這會兒才暴露自己根本沒多想的本質:“這些家具都是在工作完成,至少是金錢燃燒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所以她想。
估計得把它的本體殺死。
或是處理掉(花錢)。
她才能下口吧。
而現階段沒法處理,隻能先給詛咒手指找個收納的地方??大手首先拒絕了收納這個可疑的東西,它枯槁的雙手從床下比出了一個X。
“我這樣呢?”瑪利亞將手指的一半放進被子裡,一半放外麵,“會不會更有吸引力?”
叉。
“是上麵的詛咒吧?”茂夫思考了片刻。
圈。
小手也拒絕和手指當室友。
開關櫥櫃門的時候小手就差把手指打結成十字架了。
看來是因為精靈和詛咒不太合得來……?
而得出了這個結論,瑪利亞思考了片刻,她扭頭看了一眼,將這個東西放在了一個絕對可以屏蔽氣味、和電磁波的地方。
……畢竟也有說幽靈就是電磁波。
她想。
應該也能屏蔽詛咒吧。
瑪利亞在旁邊幾人過分沉默的表情裡,打開了微波爐。
但靈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瑪利亞新買的翻蓋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瑪利亞低頭看向了來電通訊??是麻裡姐。
……有新工作了。
[是很適合你的工作噢,瑪利亞。要給東京來的咒術師當協力者……能做到嗎?]
*
而另外一邊。
果然撲了空……夏油傑這邊。
找到了高僧,但對方第一時間就投降,說是沒想到是那麼好騙的家夥……而對方給的錢某一天晚上突然消失了。
然後是未來視教主??這家夥好像是因為有人真的學會了量子速讀受到了精神衝擊,閉關去了。
占卜靈媒倒是真貨。
但她在描述了一下那是個頂著一頭金色亂發,棕眼的少女,對方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之外,也沒法給出更多情報。
所以??共同行動的偏重點終於到了五條悟這邊。
他們在高野山山脈的人跡罕至的路徑出發,走了一半,進入深山之後就從咒靈身上下來了。
隻靠雙腳前進。
而這也是有原因的??
“要找的是個功德箱,嚴格來說……算是咒具吧。”走在前麵的五條悟難得正經了起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可以通過投入金錢,實現願望的咒具。
其實它一開始並不是這個用途,這也他是聽那些老頭說的,畢竟五條家的古籍多得要命,各種以前的家主做的研究也很多。
五條悟也隻是走馬觀花地看過一眼,隻是腦袋確實聰明,能記住罷了。
在妖怪猖獗的古早時代,它是被用作辟邪的道具被哪個陰陽師在死前施加了自己的術式,成為的咒物。
“啊,說起來估計和你有點像,傑。”
將詛咒壓製,吞噬的術式。
“咒靈操術?”
“我哪知道,幾百年前的事情。”
夏油傑抬了抬眉毛:“不是說用於許願嗎?”
“總之細節我也不清楚,畢竟很多傳說都已經失傳了,也就五條家以前的家主對這個有點好奇,研究了一下。”對這種事並不太關心,隻是單純地*了解*很多的大少爺踩過一段倒伏的樹乾,攤開了手。
夏油傑跟在後麵不說話了。
五條悟回頭:“嘖,你絕對在小看我吧!?”
“隻是沒想到,明明在高專的時候是那樣……”夏油傑捂住嘴,目光微微偏移。
而家庭教育很好,隻是搞叛逆才到高專上學的墨鏡dk咋咋呼呼:“我腦袋可是很聰明的!”
咳咳。
總之。
那應該是隨著咒力累積之下產生的變異吧??被精心打造的箱籠產生了質變,也可能是民間習俗在重複祭祀裡產生了傳說。
如同咒力的本源,人們的認知扭曲了現實。
“因為是錢箱的形狀吧?”夏油傑思索片刻,已經看到了樹叢中,代表神社的鳥居,“可以驅邪的錢箱……它能驅邪一定是因為能實現人的願望。”
說到底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細節已經無從考證。
隻能以結果推斷應該是被人心扭曲了吧。
“大概吧。”
五條悟點點頭。
“不過,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如果是這麼有用的東西的話,那應該被好好保管才對。
而這也是他們需要步行的原因。
五條悟踏過鳥居,左右打量這個已經荒廢了很久很久的神社,他將墨鏡勾到鼻尖,已經皺起了眉。
“因為沒法靠近。”答案意外地簡單。
就和很多咒物以*自身不對外部造成任何影響,不會散播任何咒力*為條件,換取*自身不會被摧毀*一樣。
在它成為那種許願機之後。
可能是因為它過於好用,違背了自然規律。
或是達成許願的前置條件變得挑剔起來。
總之,對願望具有強烈欲-望的家夥,無論如何都不能靠近了……
這導致能對它許願的人,隻有對願望沒什麼興趣的人。
或是不知道它的本質的人。
“哪怕是被指派過來許願也不行?”
五條悟搖了搖頭:“那種事情早試過了,而且不是你內心有著強烈想法的話,隻是說話是不可能完成許願的。”
總之。
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被許下的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願望。
而既然誰都沒法許願,乾脆誰都不要許願了??這裡就是這麼荒廢的。
*
兩個高中生說著說著已經繞著神社轉了一圈……能看到的隻有地上破破爛爛的,和泥土混一起的磚頭地板。
已經多年沒有維護打理的神社看上去下一秒就會垮踏。
而即便兩個高專生將這裡轉了好幾圈,也沒能找到是誰將這玩意兒帶走的線索。
夏油傑發現了地上的血跡,應該是有人在這裡受傷了,看血液沉入沙土的痕跡,並不太久。
而其他更淺顯的痕跡早被風吹雨打衝走了。
“真的是被人偷走了嗎?”狐狸眼男高陷入了思考,“既然能靠近這裡的人隻有不知道它本質,沒有強烈的,危害性願望的家夥……”
為什麼會把錢箱子帶走?既然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的?
而五條悟隻是聳了聳肩:“那些老頭似乎用什麼東西一直監視著這裡的咒力波動……看樣子在它消失之前有人來過這裡吧。”他眯著眼睛,但怪異的是。
簡直就像是隻存在出去的腳印,而沒有進來的足印一樣。
能觀測到的咒力殘穢,隻有從那個血跡延伸去往鳥居的痕跡??白發男高的視線順著痕跡看向它消失的方向,是下山的方向。
他下意識板起臉。
但旁邊的黑發摯友已經叫住了五條悟:“悟,這個。”
而五條悟回頭,發現夏油傑已經鑽進了神社周邊的林子裡,仰頭看著樹下的某個東西,表情嚴肅。
非常好的眼力讓白發男高第一時間就察覺了那是什麼。
一個死去的中年婦人倒在隱蔽的樹叢裡,她脖子環著一個套索,但身上卻有很多搏鬥的痕跡。
不僅如此。
旁邊還有個空置的套索,上麵磨蹭著血跡,但沒有使用的痕跡。
那麼情況就很清晰了。
這個婦人應當有個同路人。
但那個人現在不在這裡……是放棄自殺了嗎?
夏油傑已經皺起了眉頭,蹲下身:“……竟然會選這種地方。”
“也不稀奇。”五條悟倒是把墨鏡推了回去,看不清眼神,“是許願者。”但以他擺平的嘴角來看,怎麼樣都不是高興。
黑發男高看向了他。
而五條悟的語氣則是非常厭煩:“有明確願望的人是沒法到這裡的,而這種地方又非常荒涼,高野山存在非常成熟的登山路徑……你覺得會偶然路過這裡的人會是哪些?”
已經不需要使用的金錢。
強烈的執念。
……最後的願望。
*
而雖然不太喜歡。
他們仍舊是搜索了一下這個死者的信息。
以身上的證件來看。
那是個名叫鈴木弘子的女性??但在下山之後,聯絡輔助監督和本地警察的搜索,卻給了兩個高中生預料之外的結果。
在一個多月前,曾經有過對鈴木弘子,和她的女兒鈴木真理亞的失蹤搜索。
報警人是兩人借宿的民宿老板。
據說……鈴木女士打算帶著女兒自殺。
不僅如此。
“……好像不是自縊。”本地的輔助監督翻閱著警方現場檢查的結論,“脖子是被人擰斷的。”
兩個男高看著照片上,黑發的真理亞,以她的體質,明顯做不到這麼乾脆的事情。
……那就是有其它人?
但真理亞。
MARIA的發音在兩人的嘴裡轉了兩圈,五條悟和夏油傑忍不住交換了一個眼神。
“總感覺有些巧合的樣子……”夏油傑皺起了眉頭,“灰原他們說要去的是哪裡來著?”
“調味市吧。”
兩人嘀嘀咕咕。
但某隻唔姆怪,已經抬起腦袋聞了聞空中的味道,眨巴了兩下眼睛。
*
瑪利亞聽著麻裡姐的招呼。
[你應該不清楚那些都市傳說吧?]
她嗯了一聲,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