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高專生心頭都忍不住浮上了腹誹。
……………你們錢箱裡是在搞什麼才藝表演嗎?
該不會那個箱子裡,一半是錢箱維護人員一半是防盜安保吧。
而夏油傑皺眉:“得手?”
小球抖了兩下。
‘許願、拒絕!瑪利亞!‘先是很精神的咻咻。
然後才是有些消沉的咻咻:‘朋友。’
聽懂了咒力波動的內容,錢箱子本盒倒是難得露出了有點煩惱的表情:“雖然我也記不太清楚......”她的手在小球身上摸了摸,“我好像認識那個小偷、”
這麼說著的瑪利亞艱難地回憶著自己碎片化的過往記憶。
“總感覺有些抱歉......但,總之,不想實現他的願望。”
感受到了微妙的抱歉心情。
瑪利亞也有些迷茫了起來。
“確實,畢竟你那個錢箱子又沒法退費。”想要拒絕彆人的許願就隻能這樣了。
而夏油傑已經想起了之前無疾而終的對話:“是瑪利亞醬總是夢到的男人吧......”
瑪利亞能看到黑發男高嘴角勾起,但他眯起了眼睛,實在無法得知眼中的感情。
………………傑聲音怎麼冷冷的。
瑪利亞打了個寒顫。
“竟然是他偷走的箱子啊......”
“嗯。”不明所以,金發笨蛋隻是點了點頭,“現在看來應該是他。”
隻有墨鏡男高一頭霧水,露出了自己漏看幾萬字的疑惑:“等等,”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瑪利亞這個盒子跟精靈加密通話就算了。
傑你也......!?
“抱歉噢,悟。”而盒子妖怪倒是坦坦蕩蕩,“因為是和傑交換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你。”她一臉真摯,“我隻會悄悄告訴傑。
而黑發男高倒是稍微帶上了點真心:“不,這種事告訴悟也沒關係的。”
“傑沒關係嗎?”
“沒有噢。”他放輕了聲音,“我們之後交換彆的吧?“
“啊,那睡前傑要到公寓?昨晚不是說沒睡好嗎?”
“......我沒有那麼容易累噢。”
“真的假的......”
“之後再教你吧,瑪利亞醬。”
被酸臭味排擠的白發男高額頭上已經冒出了青筋:“你們求我我也不會聽的!”
當然。
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五條悟玩笑歸玩笑,最後還是雙手抱胸,一臉不爽地坐在夏油傑的轉椅上用腳噠噠噠地敲著榻榻米聽完了瑪利亞想起來的,和小偷有關的事情。
??和沒記起來也不差多少。
他總結了一下瑪利亞回憶起來的片段:“祭典裡的神官,奇怪的眯眯眼,總會和自己不停聊天......你能記起來的就隻有這些?”
瑪利亞點了點頭。
“聊天內容呢,許願的內容也不記得嗎?他能聽懂你說話?”
瑪利亞搖頭:“好像聽不懂。”
她能記住的隻有他偶爾出現的幾次,看上去是單方麵對自己非常熟稔的樣子。
“這家夥......腦袋有問題?”
“我想他隻是話很多吧。”就像是孤寡老人對著盆栽說話那樣,“我現在能記得的隻有他穿著不同的衣服來過幾次,啊,甚至在沒人來神社的時候也出現過......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就記不太清楚了。”
而夏油傑倒是發現了疑點:“可是,如果是瑪利亞身邊還在執行祭典的時候,那已經是幾百上千年前了吧?”
“後人吧。”對詛咒師的德行頗為了解的五條悟擺了擺手,“這些奇奇怪怪的家夥就跟蟑螂一樣,發現一隻的時候多半已經繼承到第五代孫了。多半是發現了功德箱的作用,然後精神上把她當成自己的物品,產生了執念吧。”
他的猜測倒不無道理。
但瑪利亞那些針對性的精靈們又怎麼解釋呢?
說不通。
也搞不清箱子和故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三人姑且對小偷的成分做出了一個大致的犯罪畫像。
“果然是傳承的團夥作案!”五條悟推了推自己的墨鏡,已經像是名偵探一樣伸出了食指,“先這麼理解吧。”
而瑪利亞雙手高舉,和白發男高一起咋呼了起來:“犯罪家族??!”
“千年的恩怨情仇!”兩個笨蛋高唱。
隻有夏油傑皺起了眉頭:“(小聲嘀咕)死掉的很難?啊......不過有後代的話就代表結婚了吧......(小聲)騙女人的家夥。”
而完全沒搞懂這是在說什麼,瑪利亞看向了夏油傑,腦袋上冒起問號。
黑發男高隻是輕輕以指節蹭了蹭她的臉頰。
當然。
兩人一盒的猜測與真相......相距甚遠。
不過公式代錯但仍能得出正確答案,有時候也不失為一種奇怪的強運。
隻有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像是蟑螂一樣包含五代孫?身上有著千年的愛恨情仇?欺騙女盒的?索在負重前行。
這位事業心爆棚的老友之一仍不知道自己日夜相對的錢箱裡麵。
………………裝滿的全是可以給罐頭腦花開瓢的各式妖魔鬼怪。
對小偷的搜索因為缺乏更多的情報而暫時被擱置。
夏油傑那邊等待衝洗的古籍可能也能回答一部分??但更多的。
瑪利亞看著兩個高專生交換了視線。
“天元大人?”
“......唔,但是天元大人能看到所有也不等於都記得吧。
“都說抱過小時候的這家夥誒。”五條悟指著瑪利亞。
沒能討論出一個結果??但丟了東西去調監控倒算不上是個錯誤選項。
而他們在見到天元大人之前的時間,基本上就是這樣打發過去的。
順便一提。
關於其它幾個精靈的術式。
小球雖然知道它們的本質??
那個泡泡烏龜似乎曾經是某個地方對河流的恐懼封印而成。
水、超凶!!
而迪○尼銅鏡鋃鐺入獄(蹲錢箱)的時候據說外頭的名號則是‘不幸的鏡子‘。
‘不幸、鏡子!‘
但因為不知道獄友們到底為了給瑪利亞提供幫助,進行了怎樣一番自我改造和修行。
他們也隻能以這種思路來猜測它們的術式了。
這是夏油傑的感歎:“古代的恐懼更加真摯反而有不少奇怪的咒靈呢......”
“首先。”而白發男高,五條悟隻是捏著銅鏡拎了起來,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眼睛上綁著黑布的奇怪掃把頭造型,鏡子裡,似乎是未來的五條悟正在被旁邊的什麼人用酒精撂倒,“......這就是我的不幸嗎?這什麼奇怪造型。”
他能看到的,隻有伸手過來的人,胳膊上套著的奇怪僧侶袈裟。
這誰啊?
總之,姑且把這個當成能看到最近的不幸的鏡子好了。
其次。
白發男高看向了作為精靈監獄本身的瑪利亞,然後是被封印在錢幣裡的精靈們。
“你們發展的是監獄、獄友情嗎......?”
白發男高一臉‘真的假的‘的驚訝笑容,不太能理解這些湊在一起跟妖精大家族以我是某種物體”為主導的思考模式。
綠色的小球撲騰了起來。
而瑪利亞隻是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就是啊!”
“......不要光顧著和精靈親親我我,瑪利亞醬。”夏油傑歎了口氣,已經以手指勾纏住了瑪利亞的麻花辮尾巴,“你現在是人類的話,應該親近人類這邊才對。”他話語裡並不帶著任何的疑問含義,已經捏住了瑪利亞的雙頰。
聽上去比起‘應該,他的語義更像是‘隻能‘似的。
而瑪利亞被捏著臉蛋像是麵團一樣扯開,就連嘀嘀咕咕的抱怨,都有些口齒不清起來。
“音位(因為.......我們係家和家具的關西嘛.....“
不是人類。
缺乏社會體係下的關係概念。
對於被製造出來的錢箱子和被洗去惡念,隻保留本能重新出生的精靈和箱子來說,那是在漫長的時間裡不包含誰為誰服務,不存在主從,不需要契約也可以綁在一起的關係。
‘家具!‘小球咻咻蹭著瑪利亞,……..……家!‘
而兩個男高交換了一下視線,都歎了口氣。
“也就是說,這也是小孩……………”夏油傑盯著綠色素質球的眼神詭異地柔和了下來。
完全體會不到那種沉重的感情,金發笨蛋隻是隨著直覺哆嗦了一下。
而五條悟則是嘖了一聲:“知道你們是家人了,真是肉麻。”
那之後瑪利亞又因為想起塌房x2的事情消沉了一瞬,但吃了宵夜就好了。
總之。
她就是這樣踏上的去薨星宮的路。
也是這樣接下的那個天元大人的奇怪灰色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