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學有四個食堂,離蘇錦宿舍最近的是三食堂,蘇錦很喜歡一樓的餛飩,胡老師喜歡二樓的油餅。
蘇錦美美地吃完一碗餛飩,給胡老師帶了油餅就打車去醫院。
沈逾白天不亮就要去族學晨讀,蘇錦起不來床,平時不管沈逾白的早餐。
遇到她勤快,會出門給他們母子買午餐晚餐,如果她不想出門,要麼點外賣,要麼蹭沈逾白的飯菜。
分家後,羅氏顧念兒子病弱,總是做好飯好菜給沈逾白補身子。
每天一個雞蛋必不可少,蘇錦為了不吃糙米飯,特意買了五十斤的米送過去,白米飯也就有了。
偶爾也會買肉傳送過去讓羅氏做。
羅氏的廚藝很好,哪怕用著陶燉鍋,也能把飯菜做得很香。
蘇錦很喜歡吃她做的飯菜。
當然,跟此時激動吃著油餅的胡老師比,她的喜歡要差不少。
“我終於吃到學校三食堂的油餅了!”
蘇錦懷疑再讓他說下去,他可能要哭,趕緊轉移話題:“老師,我找到一種顏料跟卷軸原本的顏料有點像。”
胡老師顧不得吃油餅,催著蘇錦把顏料拿出來。
卷軸在胡老師手裡好幾年,早就看了無數回,當顏料出現在麵前時,他激動地把油餅往桌子上一放,拿著衛生紙把手擦了又擦,這才捧起其中一個小瓷罐:“就是這個顏料!”
蘇錦拿出卷軸給胡老師對比,細細說了其中的區彆。
胡老師嘀咕:“以我這個外行看來是一樣的,你說了我也分不出有什麼不同。”
可惜了,怎麼不是原本顏料呢。
蘇錦卻很高興:“老師都分不清,那些沒怎麼看過卷軸的人就更分不清了,我們完全可以拿來做實驗。”
胡老師轉瞬又釋然了。
如果原材料真那麼好找,也不至於卷軸傳了幾千年也沒有人能修複。
能找到相似的已經是意外之喜。
“光是這個顏料,足以唬住那些來訪問的西方學者。”
提到訪問學者,胡老師問道:“招待西方學者團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蘇錦撇撇嘴:“我沒準備。”
什麼訪問團,明明就是找麻煩團。
“不過我已經知道是哪些人會來,研究古羅馬的約翰教授,研究西方曆史的卡洛斯教授,還有個研究考古和人類係教授的奧勒教授,全是對種花家曆史抱有偏見的學者。”
胡老師大驚失色:“奧勒也在訪問團裡?”
“老師也認識奧勒教授?”
“他對我們種花家的文物非常抵觸,一直宣稱咱們的文物都是造假得到的,幾千年前不可能製作出那些東西。”
胡老師神情轉為凝重:“我老丈人有個學生對奧勒的發言很不滿,拿了件宋朝的青花瓷花瓶去找他對峙,奧勒被辯駁得啞口無言,卻不服輸,當場把花瓶砸碎,還指責那位學生學術造假。”
蘇錦又驚又怒:“青花瓷摔壞了不能做鑒定嗎?不能要求賠償嗎?”
“奧勒當場讓保安把碎片丟棄,那個學生一個人根本無法抵抗。哎,那個學生是我老丈人的得意門生,老爺子斷定他以後前途無量,可惜經過那件事後學生一蹶不振,中途退學,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了。”
想起往事,胡老師唏噓不已。
明明有大好前途,卻因為一場意外葬送,實在可惜。
蘇錦簡直被奧勒的無恥給震驚到了。
這哪兒是學術研究,明明就是強盜行徑。
這樣對待文物的人怎麼配當教授?
“他一定會為難你,你一個人很難招架。”
胡老師擔憂道:“我看還是我來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