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官司(1 / 2)

鄭氏怒氣沒撒出去,反倒又吃了瓜落,更是惱紅了眼。

羅氏是秀才娘,她還是秀才奶奶呢!

可心裡再怎麼想,還是不敢在沈老漢氣頭上撒野,隻能憋著氣坐在旁邊。

沈老漢看看滿臉怒容的大兒子兒媳,又看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女兒,心裡跟針紮似的。

他後悔了。

當年他讓老三沈守信與陳家結親時,沈守信就說那一家子人品不好,秀蓮嫁過去要吃虧。

可老婆子聽媒婆說得天花亂墜,哪裡願意放過近在眼前的富貴,便夜夜吹枕邊風。

說得多了,沈老漢心思就活絡了。

陳家的家底子不差,陳家大伯又當了官,還有大靠山在,往後肯定能帶著陳家二房一塊兒富貴。

他攏共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幼是捧著長大的,哪裡舍得把她嫁給普通農戶吃苦?

再加上當時沈守信已有功名在身,他們一家越過越好,就更舍不得讓女兒嫁差了。

他當時堅持要沈守信上陳家的門提這事兒,沈守信自是無法拒絕親爹的請求,朝陳家低了頭。

沈守信在世時,逢年過節陳家都會派人來沈家走一趟。沈守信一死,陳家就再也不登門。

可那時候秀蓮已經定親,再加上陳家如日中天,沈老漢就一條道走到黑。

誰知給那麼多嫁妝,嫁出去還不到一年,女兒就被休回來了。

如今不止女兒過不好,就連大房日子過得都局促。

反倒是不願巴結陳家的二房和三房越過越紅火,樁樁件件都在說這門親結錯了。

沈老漢越琢磨,背越佝僂,煙也抽得厲害。

雖分了家,可沈老漢到底是長輩,子女們還等著他開口。

這樣的壓力迫使沈老漢不得不狠下心做決定:“咱們家的女兒不是沒人要,老大說得對,就算人不要了,嫁妝也該給我們。”

其實沈老漢對陳家也是滿肚子怨氣,嫁妝本就該女子所有,誰家把心思打在這上頭,都是要被罵的。

陳家不過是仗著出了個官,霸占兒媳的嫁妝,沈家有怨氣也不敢發作。

陳家的依仗沒了,他們還怕什麼。

沈秀蓮見父兄做了決定,徹底哭成淚人。

既然決定了,羅氏就去了趟沈族長家,沈族長正在釀酒房,出來時滿頭大汗。

聽羅氏說了原委,沈族長沉了臉:“他們陳家在科舉上陷害逾白,被抓關進大牢,竟還怪到我們沈家頭上了。”

若隻是沈秀蓮被休,作為族長,他帶些人去陳家鬨一場,把嫁妝要回來也就算出氣了。

這事兒涉及沈逾白,那就不能善了。

既他們想絕了沈逾白的前程,就是跟沈族結死仇,那就也絕了陳家晚輩的前程!

徐縣令最近很鬱悶。

眼看著明年就到他的六年考核期,陳和同卻不給他回信了。

這就是過河拆橋啊。

他還是淮安縣的縣令,陳家那一大堆晚輩還歸他管呐!

吃過早飯,徐縣令意興闌珊地上衙,才坐下準備辦公,嫁妝扣下不還。

徐縣令整個身子前傾,驚詫問道:“哪個陳家?”

“陳和同陳老爺家的侄子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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