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宮,也不見聖上再召見沈逾白。
回到翰林後不久,聖上就被言官諫言,不該貪戀口腹之欲,私自在宮中開小灶而不食用光祿寺的吃食。
天元帝一道口諭,京中大大小小各衙門都不能私自開火,必要食用光祿寺提供的吃食。
沈逾白便無法再在翰林院熱飯菜。
這倒是讓眾翰林看出苗頭。
此口諭好似是衝著沈六元來的。
誰人不知沈六元每日要展示自己廚藝?
如此一來,自是沈六元失寵了。
眾翰林雖不至於落井下石,卻也自覺離沈逾白遠了,不再如往日般往前湊。
沈逾白便專心修史。
因著沈逾白被分給徐直,而徐直又不是那等趨炎附勢的人,沈逾白日子倒是過得順遂。
直到徐直入宮掌記。
原本沈逾白應該隨同,到了宮門口被攔下來了。
沈逾白隻得回了翰林院。
這事自是瞞不過翰林們,短短一日,整個翰林院就知道此事,也坐實了沈逾白失了聖心。
徐直不在,沈逾白修的條文就該呈給薑清月。
此時的薑清月不再顧忌,將沈逾白的條文一次次打回來。
整整兩日,沈逾白便在修改,上交,被打回,再修改的循環中度過。
第三日,該沈逾白遞交條文時,薑清月卻沒收到,便找到沈逾白。
“為何不交條文?”
薑清月開口便是責備。
沈逾白道:“正在修改薑侍讀打回來的條文,隻是下官愚鈍,不知究竟該如何修改才能達到薑侍讀心中所想。”
衙房裡眾翰林均是目光閃碩。
六元極第的沈編撰竟說自己愚鈍,那這世上便沒幾個聰明人了。
眾人便知是沈逾白和薑清月鬥起來了。
明明是兩個和善圓滑之人,怎的竟合不來?
薑清月道:“我所提要求已儘數告知你,有何處不明?”
“薑侍讀若果真有明確要求,請書麵遞給下官,否則下官實在難以記住如此多要求。”
沈逾白淡淡道。
他雖比薑清月官位低,卻不歸薑清月管。
徐直輪值也不過三日,明天就回來了,他的條文壓個幾天也沒什麼,並非一定要呈給薑清月。
是以,薑清月想以此拿捏他,根本行不通。
若薑清月敢出書麵要求,便是落了把柄,隻要沈逾白往外一公布,有的是言官來參薑清月。
言官們日日盼著有官員犯錯,給他們送政績。
薑清月當然不敢,隻道:“我日日忙碌,哪裡有空閒寫那評語?你若不改,便是偷奸耍滑,置修史大業於不顧!”
一頂大帽子扣到沈逾白頭上。
往常和善的沈六元,此刻卻是麵色冷沉:“徐侍講評下官勤勤懇懇,條文精煉通達,從未出錯,為何到了薑侍讀口中,下官便是那偷奸耍滑之輩?薑侍讀之意,徐侍講豈不是包庇下屬,不辨是非,軟弱可欺?”
薑清月臉色大變:“你休要胡說!”
他敢欺壓沈逾白,隻是仗著官高,外加早一科中進士罷了。
徐直輩分卻還在他之上。
且徐直並不好惹,若真得罪了,徐直能盯著他參。
想要仕途順暢,便不可得罪徐直這等一根筋之人,否則,便是個魚死網破,名聲儘毀。
沈逾白卻道:“你貴為侍讀,卻因一己之私,惡意構陷同僚,若人人如薑侍讀這般隻顧鑽營,卻不儘職儘責,實在德不配位,我羞於你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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