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會因為你丟塊骨頭就朝你搖尾巴,也會因彆人丟塊骨頭朝彆人搖尾巴。”
“我早就覺得姓孫的不行,如此重要的位置豈能讓一外人占著?如今倒好,背後捅我們一刀。”
“或許此次剿滅海賊也有他的功勞!”
唐昌益大喝一聲:“好了,也不瞧瞧這是在哪兒!”
眾人這才想起還在酒樓裡。
一向頗有城府的眾人被氣瘋了,當眾就是破口大罵。
好在今日一品樓被包了場,除了酒樓的夥計和掌櫃之外,沒其他人,封口也容易。
就算有其他人在他們也不怕。
在這通城,沒人敢得罪他們這麼多家族。
“唐老爺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甘煥壓著怒火問道。
此次給沈逾白下馬威的就是唐昌益,不僅沒把沈逾白也嚇住,反而讓他借機立下大功,竟還能向聖上邀功,反來逼迫他們。
他們在通城囂張多年,從來沒落入如此窘境,心裡自然對唐昌益有怨氣。
唐昌益丟下一句“我如何知道”就甩袖離開。
一頓宴席隻剩下不歡而散。
等眾鄉紳陸續離開,酒樓角落才走出一道身著青色衣衫的男子。
沈逾白微微側頭:“孫同知,你聽到他們的話了吧?”
站在沈逾白身後的孫同知臉色慘白如紙。
他從替那些大族辦事起,就一直卑躬屈膝。
他自知被他們瞧不起,可也沒想到他竟被那些人當成狗。
不過這與得罪那些大家大族所產生的後果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在通城,從生到死都逃不開這些大族的掌控。
孫同知給他們辦事越久,對他們的畏懼就越盛。
他眼中滿是絕望:“您為何要如此害我?”
從拉著他剿滅海賊,到幫他請大夫買藥,再到今日捏造的他捐獻一千兩的事,每一件都是將他往死路上逼啊!
“您可知他們在通城的勢力?或許用不了兩三日,我一家老小就要沒了!”
沈逾白終於回過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卻如深潭:“他們當孫同知為狗,可孫同知卻是整個通城州百姓的天。”
孫同知渾身一振,旋即連連搖頭:“我不過一個小小的同知,哪裡能與他們抗衡。我連自己一家老小都護不住,哪裡護得住整個州的百姓。”
抬頭看向沈逾白,冷笑道:“知州大人以為剿滅了一波海賊便能拿捏他們?此次你不過占了個先機,他們已經對你有所防備,下次再動手,必定是一擊必殺,你的奏章也出不了丹陽。”
沈逾白瑰麗的唇上揚,笑容帶了一絲狠厲:“孫同知最好祈求此局本官能贏,否則孫同知全家隻能與本官一同身死於此。”
孫同知心頭狂跳,不自覺道:“我可與他們訴清來龍去脈,一切都是你的挑撥。”
沈逾白的笑容加深:“你以為他們會在意你是否清白?此次的損失必要有人背鍋,本官以為此人必不會是各位鄉紳老爺。”
話音落下,沈逾白頭也不回離開。
留在原地的孫同知卻是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