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民這家夥,這兩天倒也還告訴自己不少事情,剛剛還開了個方便之門,陳燃自然也得上點道。
人情社會,互相捧場,逢場作戲。
陳佑民道:“這些人啊!都是疑似被感染者,現在都拉到同一個地兒,等明天秋收時,一並帶出去。”
“帶出去乾嘛?”陳燃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陳佑民合上名冊,低聲道:“燒了。”
陳燃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沉聲道:“燒了?他們都沒死吧?確認被感染了嗎?”
陳佑民抬起頭來,對陳燃道:“沒死,甚至沒有百分百確認感染,但為了以防萬一,釀成更大禍患,隻能快刀斬亂麻。”
陳燃沒有說話,他心頭暗自後怕。
如果自己沒有成為武徒,那麼母親就會成為這名單上的一員!
陳佑民低聲道:“陳燃,我們都是陳家人,我跟你說句實話,這橋亭街片區,今晚就要封禁了,如果後麵再出現狂血症病人,到時候……多半是任其自生自滅。”
陳燃眸光微眯,他幾乎可以想見那之後的情形。
全部染上血狂症?
還是直接全部格殺清場?
陳佑民繼續道:“你現在是最好的搬離橋亭街片區的時候,我給你開個條子,到時候搬到紅橡小區去;至於房租,你若是不夠的話,我可以暫時借給你。”
陳佑民拍著陳燃的肩膀道:“現如今局勢還算好的,以後回江鎮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紅橡小區了。”
“如今紅橡小區都在搶房,等過些天,不一定有房了。”
陳燃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問道:“陳叔,你這麼幫我,受之有愧啊!”
陳佑民笑了,往後一躺,伸著懶腰道:“自家人,說這種話乾甚?”
“你雖然是武者了,以後衣食無憂,但想要更上
一層樓,還是得抱團才行。”
“人類,說到底還是群居動物。”
“就比如說我吧!我隻是墊底的初級武徒,比你強不了多少,回江鎮上比我強的武者比比皆是。”
“但因為我是雷副鎮主的人,所以我能坐上這個位置。”
“你跟著我,以後也算是雷副鎮主的人了。”
“雷副鎮主?”
陳燃反問。
陳佑民點了點頭,拿出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個條子,遞給陳燃道:“嗯,雷副鎮主,見過?”
陳燃接過條子,回答道:“小時候在秋收儀式上見過一次。”
“拿條子搬出去吧!最好去紅橡小區,要借多少錢?”陳佑民問道。
陳燃道:“剛好有些積蓄,應該不需要,謝謝陳叔。”
陳燃轉頭離開茶鋪。
陳佑民愣了一下,望著陳燃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小子,紅橡小區的租金都有?藏這麼深?”
陳佑民摸著下巴,陳燃的一句“有些積蓄”,將他後續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突然,陳佑民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釋然笑容:“也許,他們家舍不得搬到紅橡小區去,畢竟還沒完全成為武者。”
“不過總有一天這小子會再來找我的。”
陳燃這邊,從茶鋪離開以後,手裡拿著陳佑民批的條子,加快步伐往家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