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會長語氣有些惋惜道：“賀元帥，您這次還是堅持不選擇任何一顆人魚蛋嗎？”
賀燼淡聲開口：“這些人魚蛋都怕我，我隻是不想強魚所難。”
他說著，眼神掃向角落裡的蕭明謙：“阿謙，這條小人魚看起來不太願意跟你，你彆勉強他。”
人類和專屬人魚之間，可以選擇簽訂伴寵契約或是準伴侶契約。
簽訂伴寵契約，隻要被選擇的人魚沒表現出強烈反對即可，並不強製需要人魚回應同意。
畢竟，能有資格擁有專屬人魚的除了皇室核心成員，都是軍隊功勳卓絕的戰士，他們急需人魚的安撫治病。
隻要飼養者沒有出現虐待人魚的行為，人魚本身的意願不是那麼重要，誰讓人魚是弱勢的一方呢。
簽訂準伴侶契約，則必須征得人魚同意，這是因為成為伴侶後，人魚可以采取神||交的方式對伴侶進行深度治療精神躁亂症。
如果人魚本身不願意的話，他們的精神力進入人類精神域，可以做的不僅僅是治療，還可以大肆破壞，把精神躁亂症狀攪合的更嚴重許多倍。
不過，這隻是法律的底線。
現實中，無論是伴寵還是準伴侶契約，大部分人還是會比較尊重人魚的意願，得到人魚的精神力回應，才會在這個基礎上儘量挑選與自己精神契合度更高的，這樣飼主和人魚相處更加和諧。
蕭明謙知道皇室所有人都不想讓他一個病秧子得到一顆大有助力的人魚蛋。
這條被腐蝕過的殘疾小人魚，是最適合他現在處境的選擇。
還可以拿來當擋箭牌，能讓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婚事都不用被人強行安排。
蕭明謙也沒想到，這條醜陋殘疾的小人魚，居然會如此不給麵子，不給他任何回應。
在賀燼進來之前，蕭明謙已經決定就算人魚蛋本身不同意，也要選擇殘疾小人魚做伴寵。
以小人魚如今傷勢頗重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外放大量精神力具象化托起自己的蛋殼，表現出“強烈反對”的意願。
沒想到，賀燼會關注一條殘疾人魚的意願這種小事。
蕭明謙佯作身體不適，低低咳了幾聲，：“皇叔，您誤會了，我沒有強魚所難。小人魚受了傷，現在意識應該是處於昏睡中，才暫時沒給我回應。”
頓了頓，蕭明謙還退了幾步讓出位置，：“不信的話，皇叔您也過來用精神力探知一下這條小人魚的情況。”
賀燼年紀輕輕，今年才三十五歲，就已經位及元帥，是華洛帝國的戰神，也是出了名的煞神。
因為賀燼精神力等級太高，足有3S+級，加上他母族是龍夏帝國皇室的人，繼承了特殊血脈……普通人魚蛋彆說主動回應他的探查精神力了，還往往會傳遞過來出強烈的恐懼、抗拒情緒。
等級越低的人魚蛋，就越害怕賀燼身上的精神力威壓。
這事在皇室和軍隊高層，不是什麼秘密。
哪怕是成年人魚軍醫，每次看到賀燼也都是戰戰兢兢，結結巴巴，最擅長的歌都唱不利索了。
在被拒絕太多次後，賀燼現在已經基本放棄了擁有專屬人魚，隻有在精神躁亂症嚴重到瀕臨失控時，才去聽一位SS級人魚婆婆的歌聲，稍作療愈。
蕭明謙這麼提議，是認定賀燼不可能真過來用精神力探知人魚蛋的情況。
礙於精神躁亂程度會關係到他還能在戰場上待多久，賀燼不得已，在有S級的人魚蛋送過來時，才會過來看看。
如今賀燼就連探測人魚蛋的蛋內情況，都是通過精神轉化擬像儀器，不會直接用精神力探測。
因為曾經發生過一次S級人魚蛋為了躲開賀燼的探知精神力，外放精神力托起蛋身飛走，差點摔到地上的事。
果不其然，賀燼蹙了蹙眉，並沒有朝蕭明謙身旁的人魚蛋靠近。
好一會兒，他冷聲開口：“不必。”
賀燼天生擁有分辨人心善惡還有感知他人情緒波動的能力，知道蕭明謙這個看似病弱溫和的侄子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不過，就算蕭明謙有些小算計，總不至於會虐待殘疾小人魚，那可是重罪。
殘疾小人魚若是實在不喜歡蕭明謙這個飼主，破殼後，也有一次機會可以申請更換飼養者，隻是若無正當理由，需要付出比較大的代價。
想到這裡，賀燼決定不再多管閒事，他轉身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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