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白色的長安麵包車上,坐著七八個彪形大漢,鬼鬼祟祟的,行跡十分可疑。
陳炯非常謹慎,讓尹敏和穆清瑤留在原地,他悄悄地摸過去,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墳墓前,?聶雲揚席地而坐,頗為隨意,就像十年前一樣,坐在院子的大槐樹下,聽師傅講解《易經》。
雪後初晴,氣溫急劇下降,但是龍虎山上的空氣,比市區的要新鮮很多。
“師傅,你說一個人,如何才能始終屹立於山巔呢?就拿您老人家曾經見過的穆柏霖來說,他從一個農民,奮鬥成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最終還是落得個服毒自殺的下場。還有,曹衛華的地位,還在穆柏霖之上,可他因為仇家的迫害,不得不逃到澳門去避難。重慶這麼大,我真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時間,花費多少代價,才能在哪裡出人頭地?”
聶雲揚喃喃自語道。
北風呼嘯,猶如冰刃刮得人臉生疼,聶雲揚神色如常,心如止水。
他最喜歡一個人獨處,安靜的環境下,大腦會更加清醒,能夠想明白很多事情。
“自從回到重慶後,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順利的,而且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我也不知道曹衛華得罪了什麼人,但是他出事之後,直奔澳門而去,肯定有萬全的準備。和他不同,我是白手起家,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光靠一腔熱血,是很難成功的。”
聶雲揚沉默片刻,繼續說道,“不知道這次曹衛華能不能化險為夷?聽天為命,反正我能幫他的,已經做了,剩下的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坦然麵對,不管未來麵對多大的困難,我都會堅定不移地前行。”
“另外,最近我碰到不少似曾相識的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卻無法想起他們的名字。我的記憶,是從孤兒院開始的,至於六歲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有半點印象。以後,有空的話,我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大腦神經出了問題?”
“還有,有件事情,我特彆迷茫,師傅,你以前曾經說過,我這一生,注定被感情拖累。首先是蕭茜,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內心當中,還是對她難以割舍。其次,是穆清瑤,這段時間跟她的相處,讓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喜歡她。最後,是王秋玲,其實十年前跟她分開之後,我是不抱希望的,沒想到,在重慶這個地方跟她重逢了。這次,我會嘗試追求她,如果追到了,我就帶她來見您。”
說到這裡,聶雲揚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師傅,我要走了,你老人家在那邊要照顧自己,等過年了,我再來看你。”
話音落下,聶雲揚朝山下走去。
山腳上,兩輛長安麵包車都停在大眾SUV旁邊,陳炯已經聯係了譚偉波的朋友,那邊正派人趕過來。
援軍未到,陳炯不敢輕舉妄動,隔著上百米,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聶雲揚剛來到山腳,發現尹敏和穆清瑤正躲在灌木叢裡,走過去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穆清瑤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道:“你走路怎麼沒聲啊,差點嚇死我了!”
“你們蹲在這裡乾什麼?”聶雲揚問道。
穆清瑤指了指遠處的麵包車,道:“你看,那邊有人守株待兔,陳炯讓我們在這裡待著,他先過去刺探一下情報。”
聶雲揚朝前看去,眉頭微皺,用腳趾頭都能算到,這幫人是崔樞和餘豪派來的。
不過,他並不在意,道:“你們留在這裡,我過去跟他們玩一玩。”
“你一個人能行嗎?”穆清瑤問道。‘’
“雲揚哥哥,當心啊。”尹敏提醒道。
“放心,一群跳梁小醜了,我很快,就能把他們都收拾了。”
聶雲揚說完,大踏步朝停車的位置走去。
陳炯見聶雲揚走了過來,氣憤地說道:“那兩個王八蛋,居然找人對付咱們?”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我真覺得很遺憾。”聶雲揚說道。
陳炯冷笑一聲,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回頭,我弄死那兩個龜孫。”
“我倒是不怕,大不了拍拍屁股回重慶,可尹家怎麼辦?”
聶雲揚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陳炯點了點頭,道:“擇日不如撞日,老譚的朋友就在路上,索性把那兩個家夥綁了,給他們一次永生難忘的教訓。”
“可以,不過先拿眼前這些小混混練練手。”
聶雲揚輕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