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悍驍站在原地,腦子虛脫。
齊阿姨還沒緩過勁,兩手捶著自己的太陽穴,來回踱步道:“天,我的天啊。”
“您彆喊了,天還沒塌呢。”陸悍驍很納悶。
“對,對,不能喊,喊了沒用。”齊阿姨腦門兒開光,靈光一閃,“明天是該買隻土雞燉點枸杞給你補補了。”
打發一個是一個,陸悍驍對她揮手,“行行行,燉兩隻,一隻不夠吃。”
齊阿姨驚魂未定地回了臥室,陸悍驍眼睛一低,瞅著還在笑的周喬,“你被點了笑穴啊?”
周喬憋不住。
“關不上是吧?我幫你。”陸悍驍麵子受傷,擼起袖子就來收拾她,毫不客氣地掐著她的胳膊去撓癢癢。
周喬蹲在地上,本能地躲。
陸悍驍拽著她的手腕把人拉起,“哥讓你笑個夠行不行?”
太無恥了吧。
周喬被他定在門板上,兩個人的姿勢相當靠譜。陸悍驍還他媽的瞎撓,“笑一笑,十年少,哥讓你少到有資格過六一。”
但很快,兩個人就安靜如了雪。
周喬被她按著,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這臉也太近了,兩個翹鼻子都快鼻尖碰鼻尖了。
癢,巨癢。
陸悍驍趕緊鬆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周喬眼睛也有點不知該往哪裡放,補了一句,“彆摸了,鼻子沒掉。”
陸悍驍動作一停,重新對上她的視線,兩秒交彙,“噗嗤”一聲,兩人同時笑出了聲。
齊阿姨做的宵夜還在桌上冒熱氣,她早上包的餛飩,餡兒是白菜玉米粒。陸悍驍一口塞倆,這支舞蹈跳得他元氣大傷。
“要不是齊阿姨跳得太難看,我也不會印象深刻。”陸悍驍邊吃邊解釋,“是這樣的,我在臥室看了會書,一想不對勁,到底是齊阿姨缺少舞蹈天分,還是動作本身就很難?”
周喬靜靜地聽著他裝逼。
“我放下書本,跳起來就是一個蘭花指。”陸悍驍繼續道:“隨著歌曲漸入高|潮,我仿佛聞到了茉莉香,受不了,太刺激了,香的我張開胳膊就是一個金雞獨立,這不,正好被你們看到——心路曆程就是這樣子。”
周喬細嚼慢咽,聽後放下湯勺,抬起頭問:“你看的什麼書?”
“嗯?”這問題重心不太對啊,陸悍驍眨眨眼,“腦筋急轉彎。”
周喬一口餛飩沒咽下去,猛地咳嗽。
“哎,怎麼回事兒,快喝水,吃東西太快是會得風濕病的。”陸悍驍推過水杯,“急轉彎看起來不靠譜,但其實,就是逆向思維的一種延伸,偶爾看看,沒壞處。”
周喬一臉懵。
“我舉個例子。”陸老師課堂開課了,“你看我現在的表情,是什麼?”
周喬老實說:“是在生氣。”
“對,天大的生氣。”陸悍驍皺眉怒目,那範兒造作地可以上天。
所以呢?您老人家想表達?
“我現在提問,你猜,我為什麼要生氣。”陸悍驍壓低聲音,特意把臉湊近。
周喬不明所以,拿起湯勺,邊吃餛飩邊想。
舞姿尬到自己想哭?
覺得自己太蠢?
周喬斂神,望著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陸悍驍指著腦子,“用急轉彎似的逆向思維來解題。”
周喬還是搖頭,配合問:“答案是什麼?”
“我生氣是因為,”陸悍驍兩手往桌上一拍,嘭的一聲悶響,語氣揚高八度,“氣死,我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哐當”一聲,周喬的湯勺沒拿穩,砸進了碗裡,湯水四溢,濺了幾滴到陸悍驍眼中。
“哎呦喂我日!”陸悍驍喊難受,“辣眼睛。”
周喬一看可糟糕,趕緊給他遞過麵紙,“彆動,我給你擰毛巾。”
她飛快跑進洗手間,打了一盆兒涼水出來,毛巾擰得半乾遞給他,“快擦一下。”
陸悍驍手腳癱瘓,往椅背上一靠,閉著眼睛直哼唧,“你幫我,我什麼都看不見,糟糕要得白內障了,可能還會失明。”
無賴得有點過分了。
周喬忍著親自動手,站到他麵前,微微彎腰,動作很輕。
被涼意刺大發了,陸悍驍一個機靈抖動,瞬間睜開眼,“喲,好了!小喬妹妹,妙手回春啊。”
周喬:“…”
可不可以把毛巾塞您嘴裡。
陸悍驍樂的繼續吃餛飩,鬨夠了,總算不再扯淡地聊起了正事。
“你想跟的導師,就是李老頭吧?”
周喬嗯了一聲,“對。”
“你聰明,看出來今晚我是在給你攢局,讓你打麻將,就是想讓老頭對你有個大致的印象。”陸悍驍說:“他是實乾派,不喜歡偏重理論研究,所以你複試的時候,注意一下方式投其所好。”
周喬不是很明白,“投其所好?”
“我舉個例子。”陸悍驍清了清嗓子。
等等,您又開始舉例?
周喬深吸一口氣,先做好心理準備再說。
陸悍驍想了想,說:“就拿炒股票來說吧。”
“???”
小陸總課堂又開課了。
“想要掙錢,選好一隻潛力股是基本條件。那麼,什麼才是潛力股呢。”
陸悍驍聲音沉緩,手指扣了扣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