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電梯到停車場。
朵姐來時,就按著陸悍驍的吩咐,開了一輛車過來給他備用,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周喬看著這輛路虎,心想,真是一個虎迷呢。
陸悍驍拍了拍車蓋,“結實,可以和坦克乾一架。”
他坐上駕駛座,又拍了拍椅墊,“真皮的,純手工縫製,三千個老手藝人,一人一針不帶重複。”
周喬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陸悍驍指著方向盤,“超級靈活,溜得飛起。怎麼樣,比你的出租車強吧?”
周喬撓了撓鼻尖,挺擔心地問:“你身體受得住麼?要不還是算了吧。”
“你以為我吊瓶白打的啊?”陸悍驍皺眉,“把安全帶係上,地址給我。”
周喬憂心忡忡,還沒開口,他就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車上大路,去一家咖啡館。
“喲嗬,你這師兄挺有情調啊,還會喝咖啡,洋氣。”陸悍驍裝得風輕雲淡,“多大啦?”
“比我大兩屆,他就在複大讀研。”周喬說。
“複大?”陸悍驍摳緊方向盤,“那你倆以後還是校友,不錯,你也很快要變成洋氣妹
了。”
“…”周喬轉過頭,“你今天怎麼了?”說話跟仙人掌似的。
陸悍驍揚起下巴,“病了。”
“病了你還送我?”
“病重了。”
周喬哭笑不得,“喂。”
陸悍驍還穿著昨晚進醫院時的休閒裝,純白T恤,頭發沒噴發膠凹造型,柔柔軟軟地搭下來,氣質跟加了柔光一樣,顯得比西裝革履時要恣意。
到達目的地,周喬先下車,陸悍驍抓都抓不住——
“臥槽,說好的關愛老年人呢?!”
他扒下後視鏡,對著鏡子飛快地理了理頭發,暗自嘮叨,“都怪時間太趕,不然得換那套破洞牛仔褲出來,顯年輕。”
周喬見車門推開,吃驚問:“你乾什麼?”
“進去喝咖啡啊。”陸悍驍說:“我人都來了,乾嗎?還要趕我走?”
“不,不是。”周喬有點懵,“你還生著病呢。”
“嗬嗬,這會子知道我是病人了?要我送你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呢。”
我天,這人不要臉的程度可以說是山崩地裂了。
周喬趕緊追上去,“陸哥,陸哥。”
背影如風,腳步生猛,就不為你轉身。
周喬急了,喊道:“陸悍驍!”
大名都用上了,那就為你回次眸吧。
陸悍驍不太高興,停下腳步,“我喝個咖啡怎麼了?自己掏錢行不行?周喬,我發現你很有問題啊,見師兄?我看這位師兄就挺不安全的。”
周喬安靜地聽他說完,然後低下頭,抿唇輕輕笑了。
“…”
什麼情況,猜中了?真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這個定論剛起了個頭,陸悍驍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周喬抬起眼睛,忍著笑,“我剛剛想說的是,咖啡就彆喝了,傷胃。我請你喝白開水好
不好?”
窒息的感覺瞬間通暢了。
陸悍驍望著周喬略顯歡快的背影,得意地比了一個YE——
“一杯可不乾,我要喝兩杯。”
———
這家咖啡館性價比高,消費不算很貴,陸悍驍沒來過。他瞄了一圈裝修,心想,“嗬,肯定沒我有錢。”
“周喬。”一道男聲從右邊傳來。
“嗨。”周喬招手,一臉笑地迎上去。
陸悍驍揚起下巴,打量著這位不安全的師兄,就衝著他也穿了件和自己一樣的白色同款T恤,就天殺的不能被原諒。
“身高目測一八零,沒我高。五官嘛,眼睛太大了,沒意思。雖然也有肱二頭肌,但看起來就沒我的硬,喲喲喲,還做了發型呢,也是我今天沒有噴發膠,不然頭發立得肯定比你高。嗬,還穿了一雙小白鞋,gay裡gay氣的。”
陸悍驍的內心戲相當豐富,表情極其不友好。
“這位是傅澤零,我大學時候的學長。”周喬禮貌地做介紹,“這位是…”
陸悍驍豎起耳朵,敢說是你叔叔就死定了。
柔軟的聲音吐字清晰,“我的哥哥,姓陸。”
從她嘴裡說出哥哥二字,怎麼這麼好聽呢。陸悍驍心裡都快美死了,於是主動伸出手,“你好。”
傅澤零雙手握住,頷首示意,“陸哥好。”
“你們聊你們的,隨意。”陸悍驍落座,懶懶地挨著周喬。
“這裡的藍山咖啡是招牌,我擅自給你們點了,需要彆的再加,千萬彆客氣。”傅澤零氣質乾淨,聲音也好聽。
服務員已經把咖啡端上來,周喬說:“謝謝,麻煩你給我一杯溫水。”
陸悍驍聽得心裡一軟,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聊天話題,基本上沒他什麼事兒了。
傅澤零和周喬本科在同一所學校,兩人是老鄉,所以平時接觸得也不少。這小子家庭條件還不錯,一身行頭看起來簡單,但都是陸悍驍能叫得上的牌子。
“後來啊,籃球隊的就和田徑隊的杠上了,去夜宵攤比賽吹啤酒。”
周喬聽得入迷,“啊,他們隊長好像特彆能喝,田徑隊被放倒了?”
“你猜錯了。”傅澤零笑意滿臉,“他們喝到半道兒,老張帶著係主任輔導員過來抓現場,酒瓶子一丟,跑得比誰都快。”
周喬樂得笑出了聲。
一旁的陸悍驍,看著她開心的模樣就忍不住翻白眼。
再看向傅澤零,你他媽這麼能說,中考作文兒打幾分啊?
傅澤零眼神溫和,伸手幫她往咖啡裡加奶糖,“小喬,你複習的時候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以後又能是校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