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頭也不抬,“No。”
“我都吃了一個月清淡飯菜了。”陸悍驍央求道:“賞我個女人玩玩——給兩勺老乾媽,成嗎?”
周喬側頭,瞥他一眼,“你還玩得動啊?”
陸悍驍一口牙膏泡沫噴了出來,“哎呦,我姑娘變壞了。”他三兩下刷完牙,挑眉高興,“昨晚玩不動的是你呀。”
周喬忍不住笑了起來,提腳踹他,陸悍驍側身,躲了過去,“喲喲喲,這還惱羞成怒了呢。”
周喬放下粥,追著他打。
陸悍驍跑得快,沒讓她追著,還倒著跑,氣她,“喬喬來,爸爸給你吃肉骨頭。”
周喬哭笑不得,“喂!”
陸悍驍抬起手放在耳朵邊,打電話的姿勢,“喂,是的,我是你的老公。”
周喬乾脆站在原地,雙手環胸,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陸悍驍眨眨眼,“生氣了?”
周喬抬了抬下巴,“你說呢?”
“看起來是不太高興,不過沒關係。”陸悍驍徑直走向廚房,“我願意賠罪,我去給你倒一杯,你最喜歡喝的開水,好不好?”
“…”周喬說:“我不喜歡喝開水,我比較想喝你的血。”
陸悍驍豎起大拇指,“有品味。”
周喬忍不住,踮起腳彈了一下他腦門兒,“我看你身體已經恢複得很好了,不需要人做飯了,我下午搬出去,住學校宿舍去。”
陸悍驍一聽,捂著胃就開始咿呀咿呀地喊疼。
“啊,傷口好痛,旁邊的肝也有點癢,完了,心臟好像也開始窒息了,怎麼回事兒喬喬,我可能還沒有康複呢。”
“…”
您老人家不去演巴拉巴拉小魔仙,真是太可惜了。
周喬輕飄飄地丟了句,“你傷口在右邊。”
陸悍驍愣了下,看著自己捂著左腹的手,怪不好意思的。
兩人對視幾秒,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陸悍驍不再玩鬨,恢複了正常的模樣,拉著周喬的手,輕輕晃,慢慢搖,“你要搬走也可以,你住哪兒,我就跟著去哪。”
周喬伸手往他鼻尖一按,“耍無賴啊?”
陸悍驍揚眉,“是在對你撒嬌啊。”
這一米八往上的帥逼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自己在撒嬌,周喬被他撩得心砰砰跳,但也不能丟臉拜倒在他西裝褲之下,於是威風淩淩地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嗯,老是老了點,但皮膚還算緊致,湊合要了吧。”
陸悍驍攬著她的肩,“謝您了,昨晚以身相許,可還滿意?”
一提昨晚的事,周喬就慫著低下了頭。
真是,千萬彆在老流氓麵前裝流氓——
自取其辱。
兩人吃早餐,陸悍驍吹涼了粥,邊喝邊問:“今天有空嗎?”
“有,怎麼?”
“陪我去公司加班吧,”陸悍驍說,“有點事情沒處理完,你陪我,晚上我們去外麵吃飯。”
周喬很快答應,“好。”
順便監督他彆吃老乾媽。
收拾完,兩個人出門。今天周六,道上車少,陸悍驍開得稍快。周喬拿著早報,坐在副駕上給他念新聞。
陸悍驍聽了兩條,說:“用英文念吧,正好練練你的口語。”
周喬不太想在這位正宗海歸麵前賣弄,“我普通話比較好,還是用…”
“乖,”恰遇紅燈,陸悍驍緩緩停車,“越薄弱的環節,就越要大膽說。”
周喬抿了抿唇,挑了一條稍微簡短點的。
陸悍驍一邊認真聽,骨節清晰的手指,有下沒下地輕敲方向盤,周喬的口語很標準,但也算不上出色。等她念完,陸悍驍側目看了眼早報,說:“讀右邊那篇。”
陸老師嚴肅起來,不怒自威。
周同學不敢說不,於是小心翼翼地繼續念英文。
陸悍驍滑下車窗,假裝過風。
但他的眼睛,似有似無地瞄向後視鏡,盯著後方的一輛黑色大眾。
到公司這一路,陸悍驍幫周喬糾正了一些讀音和語法順序,兩人的相處,難得的正經一回。
在停車場停好車,陸悍驍說:“你先上去,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
周喬遲疑,“你不去嗎?”
“有點事,等會就來。”陸悍驍摸摸她的頭,“聽話。讓朵姐給你拿點兒火龍果吃。”
周喬不做多想的拿了鑰匙下車。
直到她進電梯,陸悍驍才收起笑容,目光淩厲地掃了眼停車
場入口,然後倒車,油門轟的到底,對著那個方向開了過去。
察覺到他這邊的動靜,黑色大眾手忙腳亂地就要往外麵挪。
陸悍驍先它一步,直接把車甩了個尾,囂張地攔在大眾車前,堵死了它的去路。
對方的副駕駛座上,一個年輕男人正在慌張地收起攝影設備。
陸悍驍攜風夾雨地走上前,一腳踹向車門,“滾下來!”
裡頭的人戰戰兢兢,肩膀直縮。抱緊了他的相機心驚膽寒。
陸悍驍麵色寒沉,轉身返回了自己的路虎車裡。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根粗|硬的鐵棒。
他眼神陰戾至極,走過來揮手朝著這車的擋風玻璃狠狠砸下去。
“下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