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莊霖仿佛展開了某種心靈層麵的第三視角,若硬要形容,就像是站在高空俯視靈氣潮汐的變化,並且看到這潮汐隱約在隱仙穀位置被偏轉......
仿佛扭轉成了一個太極。
在這其中,五行有色,甚至隱約有星月光輝的感覺。
不對,有缺損!
莊霖心頭一動,瞬間脫離了那種感覺,但剛剛內心的靈犀一動卻被他牢牢把握住了。
難道是因為上一次的動靜,所以破損了?
莊霖心中憂慮起來,但總覺得不太對,仿佛直覺層麵就知道不該是這樣,而仙道中這種直覺往往是很靈的。
是了!我觀山穀之靈性變化,雖有強弱,然古今之間並無本質不同!
所以上一次的動靜並沒有造成山穀有什麼缺損,至少沒有對這個天然與人工結合的大陣有影響。
那麼就是這個大陣本身就不完美了!
一瞬間,莊霖已經得出了答案,就是不知道是那老道長能力已達極限的不完美,還是說他本身所知也有缺損了。
那麼擇機試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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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縣,縣衙內毗鄰牢房的停屍房處,仵作已經放下了工具,然後走到一邊水盆處伸手。
一邊的徒弟趕忙取了擺在一側空台子上的竹罐,隨後拔了塞子往自己師父的手上倒水。
隨著竹罐中的淘米水落下,仵作也迅速將自己的手清洗乾淨。
在這“嘩啦啦”的水聲中,一個身穿差役服,背著環首刀的漢子走入了停屍房。
一看到這漢子走進來,正在用布巾擦拭雙手的仵作當即攥著布向來人行禮,一邊的徒弟也放下竹罐一起行禮。
“見過陸捕頭!”
來人便是才從上庸郡回來的陸景,名義上是武陵縣衙兩個捕頭之一,但實際上另一個捕頭也聽他的,他擺了擺手就看向台子上的幾具屍體,隨後詢問仵作。
“聽說屍體抬回來已經快兩日了,檢查出什麼特彆的地方沒有?”
仵作將手中布巾遞給徒弟,隨後走向那邊幾具屍體。
“陸捕頭請!”
捕頭隨著仵作走了過去,而同時刻也有兩個捕快走了進來,另外還有幾個捕快本來也想進去,但才到門口就捂著鼻子卻步了。
幾人在新到的幾具屍體那邊站定,隨後仵作開始對幾具屍體分彆介紹檢查情況。
“這一具屍體,雙手虎口撕裂,麵部皮骨俱碎,下方頸骨折斷,當是手舉棍棒或彆的兵刃想要格擋自上方劈落之物......對手之人力氣極大,出手乾淨利落,此人抵擋不住,被一擊斃命,出手者所用之兵器,當為厚重巨斧,亦或者帶棱鈍器!”
仵作話音一頓,又說了一句。
“此人武功造詣不俗,甚至可能是領悟內氣的高手!而其對此等潑皮之流亦出如此重手,其人性格或狠辣冷漠或嫉惡如仇,但凡出手,必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嗯!”
捕頭點了點頭,神色嚴峻不少,仵作這麼一分析,比他看得更透徹。
隨後仵作又指向旁邊的兩人。
“此二人皆死於利箭貫穿,出手之人箭術極為了得,並且所用之弓力道不小,且從傷口看,箭矢殊為少見......”
仵作猶豫一下還是繼續道。
“應該是箭頭用特殊之法製成,傷口呈現撕裂......據小人看來,此種箭矢需要大力方能貫穿,但隻要能射中,不論任何部位中箭,必將血流不止......可是以此等高手之箭術,一箭便可斃命,何必如此施虐呢......”
這兩具屍體也是如仵作所言的狀態,加上中箭部位特殊,血幾乎被放乾了。
“而這一具屍體......便和此前的兩具屍體差不多了,頸部撕裂皮肉有缺,血液也幾乎被放乾了,似爪功所為,亦類野獸撕咬,透著邪性......”
仵作說完,捕頭看看身邊的兩個下屬,又看向仵作。
“依李伯你看來,此番新出現的行凶之人,是否與之前凶手是同夥呢?”
仵作搖了搖頭。
“老朽隻管驗屍,案子的事情不便多言!”
捕頭點了點頭並不強求什麼,和兩名進來的下屬又看了看屍體,隨後直接離去。
不過在離開停屍房的時候,捕頭又回頭說了一句。
“早先到的屍首還沒有家人前來認領,已經出味了,處理一下吧。”
“好,老朽明白!”
仵作應了一聲,而外頭的差役們已經都離開了,他微微皺眉回頭看了看幾具屍體,尤其是靠裡麵的那具,隨後歎了口氣。
看來洗手洗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