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這裡,那鬼修的語氣便微微落寞了些,她扭過了頭來看了範蓉寧一眼,然後加快了腳步向著她走了過來。
“你知道嗎!”那鬼修很快便走到了她的眼前說道。
範蓉寧被她突然激動起來的情緒給嚇了一跳,但此時還是配合地說道:“知道什麼?”
話音落下,鬼修的眸光微微動了動,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迷戀。
“也就是那一天,我第一次和何郎相遇,那時候的他一身的白衣,尚且年幼便已經可以窺見將來會是多麼的俊美了。”彩繡的兩隻手抬到了胸前交握著,似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停了下來,不再說話。
見此,範蓉寧的心中微微有些無奈,她沉默了半晌之後,便開口說道:“彩秀姑娘,那你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她的話音落下,那彩繡身上的氣息登時一變,屋中的氛圍也開始壓抑了起來。
“如何……如何變成了這個樣子?”彩繡先是重複了一遍她所說的話,下一刻又突然拔高了聲音叫道:“都是那個君小姐!都怪那個君君!她驕橫跋扈,草菅人命無法無天!我要殺了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屋外,陸合歡聽著那屋中傳來的這道聲音,心中微微動了動。
君小姐,君君?
錢程在陸合歡的後麵說道:“看來範蓉寧在這間屋子裡麵。”
聞言,陸合歡淡淡掃了一眼身後的錢程,然後開口說道:“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右邊的屋子她已經進去過了,現在就隻剩下最中間的屋子了。”
“若是她在這兩個房間中沒有找到陣眼的話,那陣眼所在的地方,便隻有這最後一間屋子了吧。”錢程說道。
陸合歡沒有說話,她的眸光卻是慢慢地看向了後院的方向,雖然說中間的這間屋子裡麵的陰氣十分的濃重,但是前院和後院來比更是兩個根本不同的階級,那後院的陰氣明顯是前院的幾倍不止。
而且那麼高而華麗的花樓,裡麵一定存在著些更加不為人知的事物吧。
這般想著,陸合歡的眉頭便輕輕皺了起來。
她本能地覺得能夠破陣的辦法就存在於後院的三層閣樓當中,但如果陣眼真的在那裡的話,又為何要設置這前院中的五間屋子,而且這些屋子裡麵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危險,用來攔路也根本攔不住多少時間。
難不成收集了這些屋子裡麵的線索便能夠破開那陣眼了?
陸合歡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屋內,看著眼前的彩繡瞬間急躁了起來,範蓉寧的臉色變了變,連忙說道:“你先冷靜下來,彩秀姑娘……”
說著,範蓉寧便轉向了彩繡的方向,然而又隨著她這次的轉身,屋中僅剩的唯一一根用來照明的白燭也“啪”地熄滅掉了,屋中頓時一片黑暗。
範蓉寧的視線登時一片黑暗,她隻好放出了神識來,然而下一刻,她的識海當中便出現了一番令她猛然倒吸了一口氣的場景。
隻見那彩繡恢複了原本模樣,身上穿著簡單的丫鬟服飾,身上的皮膚光潔白皙,但是她的臉卻已經被人用什麼尖銳的東西給劃花了,此時的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特彆恐懼的事情,連忙跑到了角落裡蜷縮起來,抱著自己的身子小聲嗚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