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近四十年,卻屢屢被罷免。
卻從未放棄過北伐之宏遠。
可沒有想到,後世對他的評價,竟全是罵名?
這讓他如何接受?
林凡彎腰把地上的長劍拾起,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柔和,口中頌道:
“紹興三十一年,金主完顏亮南侵,辛聚集兩千人,加入耿京起義軍,任掌書記。”
“紹興三十二年,辛率五十人襲擊萬人的金營,生擒賊人,回返建康。”
“二十五歲,任江陰簽判,因所著《美芹十論》、《九議》廣為傳誦,且治理荒政、整頓治安頗有見樹,官拜從四品龍圖閣待製。”
“淳熙七年,罷免,後寄情於山水。”
“慶元四年,授主管衝佑觀之職,嘉泰三年,任紹興知府兼浙東安撫使。”
“後又遭彈劾,再遭辭免。”
一旁,辛棄疾搖頭苦笑,似乎也陷入了回憶當中,神情委頓的聽著,臉色黯然。
“少年時英姿勃發,與萬軍中來去自如,生擒張安國,英姿勃發,堪稱萬人敵,實乃當世人傑。”
“所著詞作,更是豪放不羈,發揚光大蘇詞之奔放,將之蘊於哲理,友情、愛情、田園山水、民俗風情、日常生活,居士筆下,無物不可詞,風格雄偉有之,婉媚兼具,堪稱詞中之龍!”
林凡的聲音逐漸高亢,說到這裡的時候,扭頭目光灼灼的看向辛棄疾:
“你,是被寫進我華夏後世教科書的人物。”
“區區詞作,又何堪大用?”辛棄疾搖頭,渾然沒把這點微末成就放在心上。
他抬頭看向書房正中的牆壁,那裡掛著一副字帖。
看到這幅字帖,辛棄疾自嘲的笑了笑,:
“確如你剛才所說,我這一生剛愎自用,聽不進他人勸諫,考亭先生亦曾贈我克己複禮之勸導,可我卻……”
林凡雙手把長劍呈遞到辛棄疾麵前,再次淡淡開口道:
“開禧三年秋,起用辛為樞密都承旨……”
話未說完,辛棄疾眼中便驀然亮起了一道精芒,抬手一把握住了林凡遞過來的長劍,神情緊張的道:
“你說什麼?樞密都承旨?朝廷這是要用我揮師北伐了嗎?”
林凡眼神一黯,淡淡的搖了搖頭:
“非也,究其本因,乃是因為元蒙騎揮師兵入金,金國被迫南侵,而朝中無人可用……”
“這有何妨?有老夫就行了,隻需給我五萬兵馬,我便能殺得賊人丟盔棄甲,甚至一舉奪回我燕雲舊地!”
辛棄疾目光炙熱,語畢甚至還用力揮舞了兩下手中的長劍。
林凡神情悲憫的看著眼前這位在得知自己畢生夙願能夠得償之後,開心的猶如孩童似的老者。
一時之間,竟感覺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
好半晌,才艱難而又沉痛的開口道:
“然詔令送抵鉛山之際,辛已病重難起,隻能遺憾請辭,同年九月初十,辛離世,享年六十八歲。”
嘭!
此言一出。
辛棄疾神情一怔,轟然坐倒。
手中長劍遺落在一旁,麵色一片蒼白間,咬牙切齒的嘶吼道:
“恨!”
“恨呐!”
“恨不能親手殺賊也!”
濃烈而又複雜的恨意,透過屏幕,傳遞到每一個正在觀看節目的觀眾眼裡,令所有人動容:
“林凡啊林凡,你為什麼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辛棄疾,卻又要將它無情的擊碎呢,你讓辛棄疾活在憧憬中不好嗎?”
“辛棄疾的這種恨,太深刻了啊,他滿懷著報國之心,卻也清楚自己的身體,此時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於萬鈞之中來去自如的豪傑。”
“是的,對過往的悔恨,對自己年老體衰的恨,還有對外敵的恨,全都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實在是震撼。”
“哎,老辛要是能學會圓滑處事就好了,他但凡圓滑一點,也不至於一直都被人彈劾。”
“不可能的,要是圓滑了他就不是辛棄疾了,不屈就是他的特色,就像這一期節目的標題一樣,大宋第一古惑仔,他就是頭鐵啊。”
“真是成也鐵骨,恨也鐵骨啊。”
而在觀眾們唏噓之際。
林凡卻已經彎腰將辛棄疾從地上扶起,臉上帶著恭敬,微笑著繼續道:
“在末學看來,先生的一生瑕不掩瑜。”
“我們華夏無數學子在學習先生詞作的同時,學到的,還有先生的才情和情懷!”
“先生一生雖未得償所願,但先生之風骨,卻傲立於我華夏史冊,先生之名,流芳百世,我華夏萬千子民,更無人不知先生名諱。”
“每每提及,便開口稱頌:”
“南宋豪放派愛國詞人,鐵骨錚錚辛棄疾!”
喜歡書藏古今,我打造節目對話諸聖先賢請大家收藏:書藏古今,我打造節目對話諸聖先賢小書包小說網小說網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