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雙拳緊握，已激動得有些難以自持：“好！好啊！咳咳……”
說著，說著，他突然咳嗽了起來。
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
咳到後來，用手一捂，竟是滿手的鮮血。
“任甫先生！”
林凡目光一凝，這才想起梁啟超晚年病疾纏身，卻仍堅持著要將《辛稼軒年譜》補全的事情。
等等！
補全？
林凡眼前突然一亮，上前扶住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的梁啟超，認真的道：“任甫先生！學生有一物要贈予先生。”
“哦？是……何物？”梁啟超吃力的回話，臉色因為壓不住病痛而變得一片慘白。
林凡淡淡一笑：“學生此物，需先生用《辛稼軒年譜》來換。”
“《辛稼軒年譜》？”梁啟超一愣，接著便搖頭失笑道：“此物尚未補全，你要去又有何用？”
“自然是將其補全。”林凡淡淡開口，眼中帶著自信。
梁啟超初聽還沒有當回事，可緊接著就驀然抬起頭來，雙目瞪大：“你……你可以補全？”
林凡點了點頭：“可以，可學生手頭卻沒有先生手稿《辛稼軒年譜》，所以，先生換不換？”
聞聽此言，梁啟超沒有絲毫猶豫的道：
“換！隻要你能補全，彆說換了，送你都可以！你且等著，我去為你取來！”
“先生慢來！還是先看看我拿什麼換吧。”
林凡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呈遞到了梁啟超的麵前。
梁啟超伸手接過，帶著疑惑翻了兩頁。
下一秒，他呼吸一窒！
刷刷刷又連翻了數十頁之後，臉上就流露出無限的狂喜之意。
滿麵紅光的抬頭看向林凡，有些沒頭沒腦的確認道：
“全都在這裡？齊的？”
“不錯。”林凡點頭，隻是臉上卻帶著遺憾：“可惜此物隻是拓本，看過一遍之後，便會消失。”
梁啟超聞言哈哈哈大笑：“無妨無妨！有此物交換，啟超遺願已了！你且在此等候！”
說罷，他便把冊子往懷裡一塞，然後邁步朝一側走去。
漩渦出現在他的麵前，梁啟超頭也不回的跨步而入。
數秒過後，一遝厚厚的手稿被一隻手遞了過來，隨後梁啟超麵容略微扭曲，對著二人抱拳：
“啟超身體有恙，就不……過來了……”
“馮公，學生親手所寫《少年華夏說》原稿也在其中。”
“林小兄弟，我們，就此彆過，華夏，交給你們了……”
馮道麵有訝色，但還是抱拳回道：“任甫，珍重！”
然而林凡眼中的淚水卻瞬間盈滿，顯然，經過一番折騰，梁啟超身上的病痛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這哪是什麼見獵心喜，這根本就是其身上的疼痛，已經再難支撐。
他無法想象，在應召過來的這十數分鐘裡麵，梁啟超是如何麵不改色的忍受下來的。
他舉手抱拳，和梁啟超隔空道彆：“任甫先生，珍重！”
下一秒，漩渦合攏。
“誒？這是怎麼了？梁啟超就這麼回去了？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梁啟超突然就吐血了？”
“為什麼我感覺梁啟超最後那一句，有點像是遺言？他這是生病了？”
“友情科普，梁啟超的晚年可是過得極為痛苦的，其實自從他夫人病逝之後，梁啟超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隻是他不想連累子女，才一直秘而不宣，最後還因為過度勞心勞力，又沒有及時就醫，最終一病不起。”
“也就是說，他從剛才登場開始，就一直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嘶……這！”
“那他剛剛跟林凡的那段對話呢，又是怎麼回事？”
“我查到了！晚年梁啟超致力編纂《辛稼軒年譜》，是他的絕筆，且至死，都因為作品不全，而沒能補全，期間有一次，他疾病複發，卻因為得到辛棄疾軼事二本，便不顧醫囑，提前出院。”
“辛稼軒？辛棄疾？那剛剛林凡給他的是……”
“友情提醒！你們該不會忘了第二期節目，林凡最後拿到了什麼？”
“我去！辛棄疾的全套詞作！他把這個給梁啟超了？這節目，這伏筆埋得也太深了！我去！我去！我現在除了我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辛哥贈書不是節目效果，不是真的啊？”
討論進行到這裡，本該是水軍冒頭的時候。
可是，一枚深水炸彈卻在此時，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引爆！
“老夫蕭致遠，誰告訴你們，那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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