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冒出來滴啊?”
茅以升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名學生,當場紅了眼眶,整個仿佛癡傻了一般,在那呆呆的看著他。
“嘿嘿!”學生憨笑著撓頭,臉上帶著青澀的羞赧:
“我叫胡朝生,武都建築大學的,是這一次的交換生,我想為我的家鄉,建造一座橫跨長江的大橋!”
“好好好!”茅以升忙不迭的點頭,接著一把抓住學生的手腕,親熱的道:
“你有什麼問題,咱們邊走邊說。”
“是這樣的老師,我覺得要在武都建造一座大橋,完全可以以錢塘江大橋作為參考,建橋的地點我也已經選好了,就是這受力結構……”
“這個問題,我跟你說,是這樣的……你跟我去橋上看,我指給你位置。”
茅以升耐心的解答,二人邊說邊朝錢塘江大橋的中段走去。
“先生……”
林凡見茅以升越走越遠,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
茅以升駐足,跟那學生說了一句,然後回過頭看向林凡,微笑的道:
“這後世,我就不隨你去了。”
“我還要和我的學生們一起去建設這個國家,就像這大橋,基礎打得越牢,你們以後走得就越穩。”
“至於未來如何,我華夏的盛世畫卷已經展開,未來的篇章,由你們去譜寫。”
“老夫茅以升,就先退場啦……”
茅以升說完,輕咳了兩聲。
一旁的學生見狀,趕忙關切的道:
“老師,如今是倒春寒,你可要注意身體。”
茅以升慈愛的看向學生,臉上滿是釋懷的笑容。
他用力拍了拍學生的後背,爽朗的笑道:
“放心,老頭子不把你培養出來,是不會死的!走,咱們看橋去!”
說罷,二人就結伴去了。
原地,林凡的雙眼早已淚濕。
此刻再去看茅以升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悲痛。
因為這名學生的出現,那慈愛的眼中,已完全被希望所填滿。
“林生,你看到了什麼?”
這時,蔡襄突然開口問道。
林凡收回自己看向那一老一少的目光,淚眼婆娑的轉過頭來:
“蔡師有何話說?”
蔡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唐臣之所以不去看後世,其實是為了告訴你另一重道理,傳承,大於天。”
林凡當場一愣,整個人都出現了刹那的恍惚!
他先前光顧著感慨,忘記了深思。
要不是蔡襄提醒,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一層!
原來,這才是茅以升的用意!
他不僅放棄了機會成全了自己,成全了這個節目。
還留下了另外一層更深刻的用意!
想到這裡,林凡眼中熱淚滾滾而下,當即抱拳朝著茅以升離去的方向,深深的彎腰:
“恭送先生!”
……
“這編劇!我哭慘了啊!這一期是存心來賺我眼淚的嗎?茅以升說那句老夫茅以升退場的時候,我崩了啊!”
“我在小戰士登場的時候,就已經頭皮都炸了,後來再聽到茅以升那番話,我整個人都傻掉了好嗎!”
“他不想看後世,是因為他隻想做眼前的事,夯實基礎,好讓我們後人走得更穩,他還有一層更深的用意,讓我們知道傳承的重要性!這才是偉人啊!真正的偉人胸襟!茅以升!茅以升!”
“我查到了!胡朝生!真的有這個人!1937年12月生,武都人士,我華夏上任華夏橋梁研究所所長,參與建造的第一座橋梁,就是武漢長江大橋!”
“我天!這節目!這細節!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剛那個畫麵的時間1954年3月,正好是錢塘江大橋被炸毀的第十八年,然後,第二年,茅以升去往了小戰士的家鄉,和他一起建造了武漢長江大橋!”
“嘶!所以說,真的是小戰士回來了?不止是相像?小戰士是真的回來跟茅以升一起造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