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倉有容縮著頭緊隨其後，走出去一段之後，才想起什麽，又趕忙低著頭反身回來，把辦公室的門帶上。
「哐！」
「這位朝倉警部……」仁平國雄停頓了一下，終於在腦海裡勉強找到了一個形容詞，「還真是天真無邪啊。」
低情商的說法是：腦子缺根筋。
「有些莽撞，可能天賦都點在技術上了。」青山秀信也是啞然失笑。
仁平國雄搖了搖頭，接著臉色一肅說起正事，「農林銀行東新宿支店門口的搶劫案，現在毫無進展嗎？」
青山秀信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上麵又施壓了，趕緊放出一點消息。
「有了，查到作案者是六個偷渡來的俄國人，應該是退役軍人，目前還沒找到落腳點，不過估計快了。」
他之前沒有第一時間向仁平國雄彙報這點，就是想留著應付對方追問進度的時候用，不然現在他可就真沒進展可彙報了，豈不顯得他沒本事？
「有頭緒就好，有頭緒就好。」仁平國雄吐出口氣，有線索，那就有了調查的方向，也就有機會破案，沉聲囑咐道：「一定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總監放心，我已經給海上保安廳打了招呼，嚴查所有出海船隻，保證他們插翅難逃。」青山秀信答道。
仁平國雄點點頭，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儘快破案，光天化日射殺了十人，已經引起了全體國民的恐慌和憤怒，如果遲遲抓不到人，那他們的憤怒可就得發泄在我們警方身上。」
「現在一些無良政客，為了迎合民眾獲得支持率，什麽都不管，大肆批判我們警方無能，質疑我們的專業素質，還提出要求要消減明年撥給警察廳的預算，廳長的壓力很大啊。」
青山秀信頓時了然，怪不得仁平國雄催得那麽急，原來是有政客跳出來帶節奏了，那確實該急一下才行。
靠國民自發是形不成民意的。
但有政客引導，煽動，那真可能民意洶湧不可違，相關部門說不定真會趁勢削減警視廳的預算，畢竟今年的經濟本來就不太景氣，能省則省。
這對警察廳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經濟不行，犯罪橫生，維護治安的成本越高，警方的壓力越大，這時候還削減經費，讓廳長還怎麽當家？
青山秀信也接受不了。
「嗨！請總監放心，我一定會竭力而為！」青山秀信鄭重的保證道。
仁平國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屬下告辭！」
青山秀信鞠了一躬後轉身離去。
走出總監辦公室，他直奔淺井綾的辦公室，推門而入，發現淺井綾正在看電視，而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名政客的演講畫麵，演講內容吸引了他。
那名政客大哥五十來歲，地中海發型，略胖，肥頭大耳，站在街頭臨時搭建的舞台上拿著話筒慷慨陳詞。
「我們日本的警察除了會消耗國民稅金，還會乾什麽？除了保護自己的權力外，他們保護不了任何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十條人命被手持重武器的匪徒當街奪走，隨時可能威脅國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可警方目前為止沒任何進展，被譽為平成第一神探的青山警視更未出麵做過任何答覆，我們要安全！要正義！」
他振臂高揮，聲嘶力竭。
「要安全！要正義！」
下麵頭上綁著帶子，舉著橫幅的支持者們瘋狂高呼，宛如鞋教聚會。
「八嘎呀路！這老逼燈是誰？」
青山秀信皺了皺眉頭問道。
居然還隱隱踩了自己一腳。
應該就是仁平國雄說的那個借著銀行搶劫案，大肆攻擊警方無能以換取國民認同感，以及支持率的政客。
淺井綾答道：「誌村鼇，新宿區的議員，以敢於仗義執言，批判政府部門不作為而獲得大量民眾支持。」
「嘩眾取寵，小醜一個，他最好彆遇到需要我們警察的事。」青山秀信撇了撇嘴，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
「選舉前政客都是小醜給國民表演各種滑稽的節目，但是等投完票之後國民就成小醜了。」淺井綾笑了笑評價道，關了電視，走到青山秀信懷裡摟著他脖子坐下，「你找我乾嘛？」
「不乾。」青山秀信答道，一手肆意捏著她挺翹的滿月，「你幫我找個地方安排一下，今晚我要給網安課的人接風洗塵，記得要上檔次一點，不求最實惠，價錢上一定要選最貴。」
得讓網安課那群人感受到自己的慷慨和大方，以及有被重視的感覺。
雖然很俗，但有的時候從花了錢的多少，就能夠體現出重視的程度。
「網安課人齊了？」淺井綾詫異的問了一句一句，又問道：「我也去？」
青山秀信想到朝倉有容，麵不改色的說道：「今晚是網安課的第一次內部聚餐，你又不是網安課的人伱去乾什麽？不太合適，以後再說吧。」
「行叭。」淺井綾聞言也沒在意。
青山秀信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然後鬆開他，「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得聯係下野比倉健，總不可能俄國佬一直沒動作，他就一直等吧。
這個案子太大了，拖不起。
拖得越久也不會被國民忘記，隻會更讓國民生耿耿於懷，心生怨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