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背著書包,單手抱住籃球,臉上浮出的表情明顯地不悅,而且摻雜了讓旁人不敢靠近的憤怒。
他不是為了跟自己寒暄才專程坐車來的醫院,許崢晨自然清楚這點。麻煩的在於,如何向他解釋整件事情的經過。
“怎麼是你?”
許崢晨的記憶並不生疏,上個時間線的南鑫大廈裡他們剛見過。畢竟公寓那會的事,許崢晨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是他主動聯係我的,這個年輕人在電話裡說是小姑娘的同學,想見見她。”張予楓放下攔著許崢晨的手,耐心道,“我就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他,你們認識?”
“你為什麼沒保護好她?”顧澄充滿血絲的眼球正死死地瞪著許崢晨,收斂脾氣向來不是他拿手的方麵。
而許崢晨閉口不談,全程的目光飄忽不定,似乎是在躲閃著什麼。所以看到這樣子,顧澄頓時扔下籃球,揮起右手的拳頭,就差把人揍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彆以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喂喂喂,快住手。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倆鬨事的地方。”
顧澄擰著許崢晨衣領的動作隨即招來了後者的厭惡:
“放開。”
一句輕聲平靜的話語。
但是雙方沒有退讓的意思,“我說——放開。”
“年輕人你也彆生氣,有什麼想說的等冷靜下來再好好談啊。”張予楓對顧澄說的話既照顧到他的麵子,同樣緩和了他的心情。
顧澄鬆開手,許崢晨坐回了病床上,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顧澄,顧澄的顧,顧澄的澄。”顧澄言語輕佻地回答道。·
“叫顧澄是吧,我知道了。”張予楓,“那……顧澄,可以講一講你找他的原因嗎?”
“蘇雨汐。”
顧澄說出了一個能讓許崢晨心房震顫的名字,“她不是你女朋友麼,連自己女朋友都保護不了,你算個屁的男朋友?”
事已至此,許崢晨也不想再大費口舌去和他爭辯自己和蘇雨汐的關係。
“我就納了悶,這麼好的一個女孩,你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許崢晨保持沉默。
“乾嘛不說話?”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其實呢,年輕人他的為人我很了解,沒你說的那麼壞。”張予楓補充說道,“他就是有時候不太懂表達,做事像個悶葫蘆一樣。”
“大叔,你用不著一直幫他說話,他不是啞巴自己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