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該夠了吧。”
許崢晨找遍了全房間的東西,凡是像桌子,雜貨箱之類的有點重量的大件物品,他都找來了擋在門口。
外麵飄起了雨水。室內的空氣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地板上躺了四五名男人,五官被刀割傷了身體而變得扭曲,口中支支吾吾地講著“混蛋”、“該死”之類的話。
王敏實張大嘴巴喘息,難受地將空氣送入瘋狂暴動的肺裡。與他僵持的男人同樣也瀕臨體力的極限,他死死抓住王敏實握刀的手,艱難地拉開刀尖到他胸脯的間距。
見王敏實的力氣逐漸被他壓製,黃頭發青年看到了桌子上用來裝酒的瓶子,他拿起瓶子高舉過頭頂,朝著對方的頭顱重重地揮了下去。
酒水混著玻璃碎渣流了一地,男人當場倒下,發出的響聲很快讓王敏實回過神來。
王敏實垂下手臂,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他望向黃頭發青年的臉,才認出那是憤怒也是恐懼。
“沒呼吸了,他死了……”黃頭發青年愣愣地說道,“是我殺的他。”
“我不是叫你們不要插手嗎!”
王敏實把刀扔在一邊,咆哮地說。
“我沒想著殺死他,我隻是……想幫你……”
“我不需要你幫!現在倒好,本來人死不了,被你這麼一攪和,我們全得完蛋!”
“……”
“人是你們帶的,出了什麼事你們自己解決,跟我沒關係。”王敏實緩緩鎮定了情緒。
“但他們說你是替他們做事的,叫我們帶個路,所以……”
“我才不管。”
“那現在怎麼辦,我去自首?”黃頭發青年說。
“自首?你要報警?”
“不然我怎麼辦。”
王敏實瞪大眼睛,上前揪住黃頭發青年的衣領,連帶著人一並提起,“你彆忘了,你報警自首暴露的不隻你們,我也逃不了……”
“可是我殺人了啊!”
黃頭發青年以微薄的氣勢喊出聲,儘管他所參與的全部事情都是不正當的,他也不想一錯再錯,增加自己的罪行。
“老子才不管!”
王敏實將他甩到一旁,雙眼布滿血絲,無比憎惡地說:
“如果你們當初沒那破事,能被老子抓到把柄?說到底是你們的錯,你們不搞定還想賴到老子身上?門都沒有。”
黃頭發青年戰戰兢兢地爬起身,殺人的畫麵依然在腦海反反複複地放送。他來到廁所,食道像是剛想起屋子的臭味般湧出大量的嘔吐物。
“真丟人。”王敏實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過去吩咐另一名青年,“你趕緊替他先處理這個人,越快越好,屍體遲早會腐爛發臭。到時就麻煩了。”
“其他人怎麼辦?”
“……你會殺人嗎?”
青年搖搖頭。
“不會殺人你說那麼多屁話,滾去做你的事。”
忽然從“工作室”的方向傳出來一聲震響。房間似乎有東西砸落了。
“什麼聲音?”
“那個混蛋小鬼!”
王敏實兩排的牙磨得嘎吱響,他跑向另外的房間,卻發現鑰匙始終開不了門。門的背後是堆成門一樣高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