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崢晨也知道,曉雯罵他隻是出於否認的心理,並不是真正想罵人。他聳了聳肩,沒再把話題延續下去。
“笨蛋想逃跑嗎?”
冷漠的話語聲從許崢晨的背後飄來,叫住了他的腳步。
曉雯不過是想問清楚許崢晨去哪裡,卻不好明說,於是出現了這樣的問法。
“你不是說我是笨蛋嘛,笨蛋要做什麼當然不會告訴你。”
“那你確實是個笨蛋呢,哦不對,白癡,生病了還在裝模作樣,就不知道休息。”
“所以啊我不是說了去休息嘛,剛才是你說我想逃跑,不放我走的好吧?”
“……滾。”
許崢晨又訕訕笑著回了一句“那我滾了”,臨走前特意望了一眼曉雯,似乎她還在為剛才的小事鬨著脾氣,沒有轉過頭去看他們。
“對了。”
“嗯?”
曉雯以為他終於意識到了錯誤,立刻在意起了許崢晨即將要說的話,然而等來的卻與想象中不太一樣。
“跟你說一聲,你姐姐中午來過電話了。她說忙完了那邊的事,下午就會回來了,午飯得拜托我們自己解決。”
“要說的隻有這個?沒有彆的?”
“……沒。”
許崢晨其實聽出了她透露出的一許期待,在平時,也許要顧及對方的情緒,而現在的他講話要多直接就有多直接,甚至捉弄她會感到一點開心。
這就相當於在說“你趕緊過來廚房幫忙,不然中午飯沒你的份咯”。
曉雯沒有將委屈形於臉上,而是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先他們一步出來了書房。她走路時蹬得地板砰砰響,像是單方麵地宣泄不滿。
儘管如此,兩位女生在廚房忙碌做菜的場麵很是養眼,也不給許崢晨在一旁打打下手的機會——雖說他也想出點力,可一旦被蘇雨汐發現,她就會以“身體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這個理由毫不留情地反擊自己。
蘇雨汐認真的回答在理,許崢晨自然會老老實實地接受。他也不希望惹蘇雨汐難過,那樣的自己他實在無法容許。
被趕出料理台後,他晃晃悠悠來到了院子。
室外的風灌進院子的時候總能令人舒心,勻掉一些練琴的枯燥。
他心亂哄哄的,做任何事一點動力都使不出,看樣子是被最近的壞事給打擊到了。
鎮上近期在籌備海浪音樂節的事宜,附近的中學統一放假得早,碰巧明後天是周末,連休兩天,多出了大把時間來給他們磨合。
然而練習的問題接連不斷,手傷,演奏習慣和經驗的差異,對於其他演奏者而言不算難題的難題,卻成為了他們的障礙。
後者倒還好,前者才是最難克服的一關,除了姐姐,許崢晨甚至沒有向第二個人提起過這件事。
具體他也不願意透露,在那片陰霾徹底消散之前。
廚房裡的曉雯忙活了一陣子,總算忙完了,於是來到客廳休息。與此同時,角落裡坐著許崢晨,他不再看著自己的手反反複複,轉而盯向了窗外。
“先說清楚,我隻是照某人的吩咐休息,並沒有偷懶哦。”
曉雯的動靜讓他分出了注意來看這邊,輕快的聲調很難使人覺察他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誰關心你這個了,我過來陪貓貓玩而已,又不是找你。”
“貓?”
這時,沙發底下正好迎麵走來了一隻布偶貓。藍雙色的溫柔毛發惹人疼愛,有著無論誰見了都忍不住為它順一順毛的衝動。
“喵~”
“我們不要和壞人玩,棉花糖,你說好不好?”
曉雯拿起逗貓棒,陪貓咪玩。
曉雯的目的從未改變,她從報名之初就是奔著獨奏去的,即便賽前找不來合適的人選伴奏也沒關係,這點她有絕對的自信。
“這隻貓是你養的嗎?”
曉雯白了許崢晨一眼,沒有彆的,隻是對許崢晨拙劣的搭訕技巧有些無語,“……不是,是姐姐養的。她非常喜歡貓,在家裡養了兩隻,這隻養得比較熟,所以和我走得比較近。”
“姐姐不在家的時候我都是跟它一起玩的,它很喜歡趴在我的鋼琴上睡覺,好像我的心裡話它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