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當天,我和母親便隨著搬家公司來到了新家,日記清楚寫著時間是在零八年的七月二號傍晚。
至於原因,我想母親應該是害怕待在那個不幸的家中,要知道,潛逃的男人隨時都有可能回家。
所以在民警將人徹底逮捕之前,我跟著母親生活會更加安全一些。
我坐在車裡看窗外的街景一直向後倒退,為表厭倦,還特地打了聲哈欠,宛若在跟出租司機對接暗號一般。
“就快到了。”
母親辛酸地揉了我的頭,不知怎的,這份小小的幸福感猛然充滿了我的內心。
“媽媽不哭,我們快到新家了。”我見著車窗中隱隱映出的哭臉,安慰道。
“媽媽沒哭,就是眼睛進了沙子……”
出租車兩旁的車窗依舊關著。
……
新家落戶在一條不起眼的街道公寓中,離原來的家有了一段距離。
簡白色的公寓內景沒有落地窗,更沒有偌大的客廳,住房麵積隻容得下大大小小的幾張家具,狹小但是莫名充實。
包括擺放在角落的電鋼琴。
整理好新家的內務,我便喋喋不休地要求彈琴,母親自然而然成為了我的第一個忠實聽眾。
她將我抱上高高的琴凳,翹首以待地盼著我接下來的表現。
“唔……”
我坐在電鋼琴前,大腦莫名其妙地放空了起來。
“彈琴的話應該要把琴蓋翻起來吧。”
“對!”
我緩緩揭開琴鍵上的蓋板,跟著記憶中男人教我的彈奏順序,雙手慢放地敲起了黑白鍵。
那一刻,我傾注了所有的情感和精力。
小星星的旋律躍動在我的指尖,儘管能流暢彈奏的部分並不算多,母親還是毫不吝嗇她的讚美。
飄飄然的狀態使我的頭腦發起熱來,很快,我便匆匆結束了自己的私人演奏會,身邊存在聽眾似乎會讓我分神。
“崢晨彈的小星星真好聽,真像一個小鋼琴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