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這麼回事?怎麼多人圍著?”
“死了個孕婦,心臟跟還在肚子裡的娃娃都被人挖囉!”
“謔!哪個喪良心的畜生做的?”
時潛現世的身體雖然沒有修為,但靈魂本身的強大神識卻跟了過來,即便他大乘期的神識被壓製得連當初築基神識初開的水平都做不到,但耳力對比常人也已經算是超人程度了,前麵圍了一堆人,就連竊竊私語也能輕易鑽進他的耳裡。
“我聽說是情殺。”
“情殺?老趙殺了她媳婦?!”
“誰說的,老趙可是老實人,哪裡能做這種事,是那女人的奸夫殺了她!”
兩個男人的對話被一旁的阿姨聽到,忍不住插話:
“不會吧!我看那姑娘挺老實的啊,平日裡見了人也打招呼,不是那種人啊。”
“怎麼不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還隔肚皮呢,誰知道她肚子裡那個是誰的,說不定就是那奸夫嫉妒她懷了她男人的崽才給她直接哢嚓了。”
“是啊,不然你說那人乾嘛不殺彆人就殺她?”
一個男人越說越覺得覺得可惜:“早知道那女的這麼不安分,前幾天遇見她朝我拋媚眼那會兒我就該滿足她,還沒嘗過孕婦的滋味呢嘿啊——”
幾個男人正猥瑣的互換眼神,暢快扭曲的笑意還未溢滿臉頰,就被同伴的一聲慘叫驚得跳出了幾米遠。
剛才說話最臟的中年男人被一腳踹進了綠化帶裡,腆著肚子扭曲兩下,還沒來得及從灌木中爬起,就被人拎著領子提了起來。
高大的青年雙目猩紅,用恨不能將他撕成碎片的目光盯著他。
男人剛剛升起的怒氣,被他看得一慫,到嘴邊的怒罵不由咽了回去。
“老錢你沒事吧?”
“你怎麼突然打人啊!”
之前一起說話的幾人圍了上來,男人剛剛消失的安全感瞬間又用了回來,勇氣也跟著上漲,眼見他雖然高大,可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不由就忘了自己領子還在人家手裡,帶著長輩特有的語氣教訓:“你怎麼回事啊?隨便在路上亂打人?你爸媽沒教你嗎?要不要我叫警察來教你?”
單看語氣,還像個雖然生氣但依舊理智的長輩。
不知情的圍觀人群也是茫然,不由想上去拉架:“小夥子,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怎麼無緣無故打人啊。”
青年咬牙:“我要打的就是他!”
話落一拳將中年男人打得頭一偏,根本不等男人和路人反應,疾風驟雨般一拳接著一拳,直到將人打掉了一顆牙,周圍的人看到地上的血沫才反應過來跑上去拉人。
但青年仿若不死不休的狠厲十分駭人,三個成年男人都拉不住他。
“放開我!”
一人被青年身上戾氣震懾,下意識放了手,青年迅速脫身,朝中年男人撲上去。
中年男人雖然不清楚這個青年為什麼打他,但是拳拳到肉的痛苦和青年剛才真的想要他死的殺意已經將他嚇破了膽,朝他撲來的青年在他眼裡與索命的惡鬼沒什麼不同,頓時嚇得屁|股尿流,爬起來就想跑。
圍觀的路人攔住青年追逐的腳步,剛才拉他的幾個成年男人也迅速圍了上來,重新拉住他。
“彆打了彆打了!”
“你這樣打人可是要坐牢的!”
“不管有什麼深仇大恨都不能把人打成這樣,你這孩子……”
青年陡然回頭,猩紅著眼睛盯著說話那人,一字一頓:“死去的孕婦就是我姐,他造謠我姐不檢點。”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剛才那男人說話聲音不小,甚至不知道是得意還是覺得自己說得有理,刻意加大了音量,能反應過來圍住青年的都是些站得近的,自然也都聽到了。
逃跑的男人見有人攔住青年才鬆懈了些,聽到這個之後一愣,心虛恐懼轉為惱怒:“死的是你姐那你去打殺人犯啊!打我做什麼!”
青年眼睛更紅,掙紮了又要撲上去,卻被人穩穩拉住,隻能紅著眼睛盯著那個男人。
男人見有人拉著,底氣也足了不少:“再說我剛才說的也不算錯吧,不然這個小區這麼多孕婦,怎麼就你姐被人殺了彆人沒有?你應該讓你姐反省一下——”
不知是青年突然有了蠻力,還是圍觀的人鬆了手,他很快就衝出人群朝男人追了上去,男人被他眼底的徹骨的殺意嚇得臉色一變,煞白著連轉身就跑,儘管嚇得腿都是軟的,卻跑出了畢生最快的速度,漸漸竟然真的和青年拉開了距離——直到撞上一堵肉牆。
“滾開!!!”
後麵有青年索命,男人本就嚇得肝膽俱裂,現在多耽誤一秒都是生命倒計時,將憋久了的怒意和恐懼都發在了攔住他的人身上,看似是推其實用儘了全力一擊,狠狠一巴掌朝攔在他麵前那扇去。
巴掌仿佛帶著風,但在時潛麵前卻如同慢動作,他隨手一抬,架住了男人的手腕。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男人打人的狠勁全在手掌上,卻被時潛扣住了手腕,壓力瞬間朝腕骨推回,哢嚓一聲,直接斷了。
男人腳一軟跪在了地上,慘叫出聲:“啊啊啊啊——”
圍觀的人也都跟了上來,見狀皆是一愣。
時潛鬆開他,攤手無辜道:“這個大哥朝我撞過來,我就是擋了一下。”
大家都看到了剛才男人故意打人的場景,自然相信時潛說的話。
一個穿校服的女孩擔憂道:“他剛才看起來好用力,小哥哥你沒受傷吧?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時潛伸出手腕,當著女孩的麵活動了一下:“小意思。”
女孩目光從他骨節分明的腕骨移到他舒展含笑的眉眼,悄悄紅了臉。
之前的青年也追了上來,手裡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撿了根棍子,男人嚇得目眥欲裂,顧不得斷了的手腕爬起來就想跑,隻是還沒站起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大哥。”時潛一臉擔憂:“我看你蹲在地上好一會兒,你的手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的。”
時潛長得顯小,相貌又精致,一看就沒什麼威懾力。
但男人看他時驚恐的表情堪比後麵追來青年,使勁掙紮:“我放開我放開我!”邊說著又要警惕時潛再折了他一個手腕,又要看後麵的青年追沒追上來,兩股戰戰驚恐得打顫。
“啊!”
餘光瞥見青年近在咫尺,甚至已經舉起了手裡的木棍,他嚇得目眥欲裂:“啊啊啊啊啊——”
高分貝男高音驟然響起,時潛後退半步,捂住了耳朵。
青年的木棍一下下打在男人身上,他蜷縮在地,開始還有心去捂斷了的手去護住被打的地方,後來左支右拙,隻能爆頭蜷縮著被打。
等青年出夠了氣,男人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麼,已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一股腥臊味傳來,圍觀群眾一看,竟然是尿了褲子。
“噫——”
眾人後退,也有人報警打120。
時潛抓住青年要繼續的手腕,鬆鬆握著,他卻掙紮不了半分。
青年現在看誰都像是仇人:“鬆開!”
時潛將他手中的木棍抽走,往前一扔,不知怎麼就飛了挺遠,徑直掉入了對麵建築工地的垃圾堆裡。
隻是大家都在關注地上的中年男人,除了青年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