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時潛離開五天後,賀家才後知後覺他沒了音訊。

賀澤:“你們打了他的電話沒有?都打不通?”

曾姞麵色擔憂:“我們都打了,全都是關機。”

賀炎嘖了聲:“他不會拿了兩百萬就拉黑我們全家了吧,真夠絕的。”

曾姞皺眉,“小炎。”

賀炎撇嘴,視線重新回到遊戲機上,不再說話了。

賀年有些猶豫地抬起眼,神色糾結。

賀澤察覺到:“年年,你想說什麼?”

賀年抿了抿嘴,眼圈有些紅,小聲道:“我剛才去時潛哥房間看了,他的行李少了一些,錄取通知書也不見了……”

賀炎懶洋洋道:“估計剛拿了幾萬塊出去玩了,爸給他那張卡裡不是有兩百萬嗎,說不定就是打算在外麵玩到開學直接去帝都。”

賀澤皺了眉頭,正要說話,賀年就開了口,他搖頭道:“時潛哥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而且他說了他隻用五萬塊的,離開學還有這麼久,五萬塊他沒辦法在外麵待那麼久的,還有以後的學費和生活費呢,他一定會回來的。”

賀炎嗤笑:“也是啊,說是隻用五萬,說不定到底用多少,那裡麵兩百萬要是省著點花,他大學四年都不用回來了。”

聽他這麼說,賀遠照微微皺了眉頭。

賀炎尤嫌不夠,手機一放,道:“再說了,他根本就沒把咱們當家裡人,不然他為什麼之前成績瞞得那麼死?不就是想玩忍辱負重,等通知書來了打我們臉嗎?一直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我算是見識了。

賀年目光掃過賀家人的神色,垂下眼眸,“不會的,時潛哥他成績應該一直都是很好的,之前隻是和我們相處的不太愉快才沒告訴我們,不會是誠心想看我們笑話,他不是那種人。”

賀年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就將他們之前冷對時潛,時潛也對賀家毫無感情的記憶全找了回來,想到時潛真可能一去不複返,賀家人神色各異。

賀澤起身:“我去查下。”

曾姞也反應過來:“小澤說的對,小潛就算是要去學校也應該會和我們說一聲,到時候總得有個家裡人送他,查查他現在在哪就安心了。”

賀遠照沒說話,顯然默認了他們的說法。

賀澤不高興:“爸媽大哥你們怎麼回事,我發現時潛一考上帝都大學,你們這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啊,不過你們轉變這麼快也沒用啊,你們見人時潛願意變嗎?拿五萬還說要還,這是巴不得和我們一家人撇得乾乾淨淨呢。”

“賀炎。”賀澤沉沉叫了他一聲,等他抬起頭,才目帶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行,時潛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賀炎先是被他不虞的神色威懾了一下,轉而不解:“哥你怎麼回事,我發現從前幾天開始你就特彆留意時潛的事情,這次也是,他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幾天不回來,你也沒多管啊,怎麼就這次一定要把大家都召集出來給他打電話?他一成年人能出什麼事,我倒是覺得你奇奇怪怪的的。”

賀澤唇角緊抿,目光和父母對上時想說些什麼,但注意到一邊賀年的視線,就又轉開了視線。

“現在是特殊時期。”賀澤沉聲道:“殷先生可能馬上就會回高靈界,收不收年年這件事卻沒有給出準話,在此之前任何一環都不能出差錯。”

這話倒是沒錯,之前翟家出事,他們就意識到賀年的事情可能要推遲,但是現在這麼久了,翟夫人的屍體都火化了,可翟家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消息,讓賀家人不得不著急起來。

——賀年去高靈界,才是現在賀家一等一的最大的事情。

賀澤轉眸,視線重新回到賀年身上,卻隻能看到他的發頂,本來想問問他之前和殷道士去竹樓吃飯的事,但看他顯然不太想說的模樣就又沒問了,隻道:“翟總昨天已經回公司了,正好我過幾天要去和他談個合作,到時候我問問這件事。”

賀年捏著褲子布料的手指泛了白,腦子裡迅速轉過殷道士說的話,還有他這幾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時潛可能的身份和修為,深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後,抬眸輕輕笑了下:“好,謝謝大哥。”

賀澤看到他輕軟的笑就緩和了表情,摸摸他的腦袋:“不要太擔心,這幾天看你都沒睡好,好好休息。”

“哥你也是,這幾天你總是加班,一定要記得多休息早點睡。”

賀澤隨意點了下頭,目光不經意落在賀年臉上,微微一頓,不知為什麼感覺有些奇怪。

賀年長相頂多算是中上,不說時潛,比起賀家兩兄弟也是差遠了,但他勝在皮膚白皙,尤其是一雙偏圓的眼睛,常常水霧蒙蒙,帶著天真的色彩,讓人看著便覺得柔軟可親,提不起防備之心,這麼多年來,賀澤也確實從沒有防備過這個不是親弟弟的弟弟,但是此時此刻對上他的視線,他心底卻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怪異。

他忍不住想,他的弟弟不該是這種需要保護的兔子神態,他的弟弟應該像是一隻小獅子,會張牙舞爪,也活力四射,能站在講台上解出老師都頭疼的難題,也能在打架之後寫下“死不悔改”的檢討書。

他也會十分驕傲地告訴所有人他的弟弟有多麼聰明,然後頭疼地幫他解決他打架之後產生的小麻煩,可不論如何,他都一定不會厭煩,隻會在他亮晶晶地叫他“哥”的時候,摸摸他的腦袋,無奈地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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