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則眼巴巴地看著潛:“大佬,賞口水喝。”
自從前幾天他一起聚餐,點飲料遲遲不上,潛揮水靈根優勢給他倆一人變了杯水來後,何之洲就惦記上了潛水靈根產帶有靈氣且味道清甜水。
水靈根控水、生水是本能,潛也不吝嗇,掏杯子直接灌了五杯,給他一人一杯,然後站起道:“我去方便一下。”
何之洲揮手,牧遠好心問道:“要不要人一起?”
潛搖搖頭:“不用了,我去去就來。”
他重新走回樹林,還沒來得及開靈獸袋,小九尾就一溜煙竄了來,尾巴一甩落在地上,撒歡似跑了好幾圈。
天衍倒是沒待在靈獸袋,一直隱藏形待在潛周圍,但一路上都不能說話,說了潛也裝作聽不,它實在憋得狠了,忍不住抱怨:“你為什麼不讓我做你本命靈器,我都不嫌棄你了,你竟然還拒絕我,難道我堂堂天衍做你靈氣很丟人嗎?”
潛找了棵樹,往上一躺,懶洋洋道:“是我一個築基期修士,怕給你丟人。”
天衍頓被哄好了,喜滋滋道:“畢竟認識這麼了,我也不是很嫌棄你,要不就……”
不經意看到潛睡顏,它聲音驟然停止,又像是鬆了口氣,默默守在了他旁。
此此刻,玉山山頂。
不老樹下,石桌兩椅,一坐一站兩人。
頭戴玉勝婀娜女子側臥在不老樹伸巨葉之上,白衣勝雪男人獨立一旁,任憑眼前生機枯萎與絕色紅顏都無法撼動他冷淡神色。
女子笑盈盈道:“妖皇不在萬象穀駐守,卻來我這玉山是為何事?”
白敘之嗓音極淡:“不周山事了。”
他語氣肯定,女子展顏一笑:“既然是不周山事了,何必來我這玉山,再往西北去,直接上不周山問一問柳不與才是。”
白敘之不言,靜靜看著女子。
女子也絲毫不為所動,纖長手指摸了摸立在樹枝上青鳥,如春花般笑顏從側麵看去,卻透著無儘冷酷。
“生機將斷,邪氣上湧。”白敘之也不疾不徐:“人間浩劫若是到來,西王母恐怕難辭其咎。”
西王母紅唇輕揚:“天路斷絕,神仙難下,既無人能罰我,何來難辭其咎。”
白敘之側眸看向下半部分枝乾粗壯,枝繁葉茂,上半部分枝葉凋零,枯萎黑不老樹,淡淡道:“可若是這棵樹徹底失去生機呢。”
西王母揚起紅唇下落,眸光沉冷,唇間利齒隱現。
白敘之依舊冷淡:“浩劫若至,人、妖、神無一可幸免,還望西王母告知那一線生機到底在何處。”
西王母定定看著他,倏地笑了起來,嬌豔欲滴紅唇揚起弧度,眼底卻是慈悲又冷酷光芒,她悠悠道:“你想尋到底是這世間一線生機,還是你心中那人一線生機。”
白敘之神色不變,嗓音清冽平靜:“有何區彆。”
西王母伸手,青鳥躍至她指尖,清脆啼鳴聲從遠處而來,又一隻青鳥自雲間現,叼著一株不知名紅果,落在了不老樹上,紅果也落在了西王母手裡。
她漫不經心地看著這株果子,嗓音婉轉:“這是玉山山腳下野果,在山上待久了,難免覺得人間食物也頗有滋味,比如這野果,人類嘗著覺得酸澀難食,我偶然一嘗,卻頗為新鮮。”
青鳥躍至她手邊,用腦袋蹭了蹭她。
西王母笑容柔和,輕輕撫摸了下青鳥羽翼,笑道:“人世間其實是極有意思,妖皇偶爾也該去看看。”
白敘之淡色不言。
西王母彎唇,手中朱果下落,竟然穿了土地,直接跌下了雲端。
“白敘之,你說這朱果,會落在何處呢?”
潛幾人正在河邊休息,他在這邊已經休息了半小,來找他人卻依舊沒有蹤影,江如練和青衿在商量是繼續等還是離開。
青衿:“我認為現在正好,天剛亮,我靈力也充足,就算遇上什麼也不用擔心。”
江如練也認為離開更好,隻是他提了一個疑問:“我怎麼確定在玉山哪個方向?”
青衿:“有誰帶了地圖嗎?”
幾人都搖頭。
牧遠略一思索道:“我記得被彈風向,是北風,我往南走或許沒錯。”
其他幾人都表示讚,唯有潛沒說話,何之洲撞了下潛胳膊:“往南走怎麼樣?”
潛回神,點了下頭:“我沒意。”
何之洲好奇:“你剛剛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潛支著下巴看向湖麵,漫不經心道:“想剛才我落那片樹林裡有什麼,為什麼那麼小一片地方,既能碰狡又能碰上毒鳥,可明明我相隔不遠,之前卻都沒現方。”
潛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思考起來。
“按照狡來推論,剛才蟄我那長得像蜜蜂一樣鳥,應該是欽原,如果是欽原話倒是也不奇怪,畢竟狡和欽原本來就是記載中昆侖山上鳥獸。”
其他人討論起來,潛卻沒再開口。
他真正好奇並不是那片樹林裡現了狡和欽原,而是那片樹林裡隱藏著未知存在。
之前他將小九放來,它大概是被憋久了不想回靈獸袋裡,潛眯了幾分鐘再醒來,又等了一會也沒它回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好說歹說都沒能勸住這小東西,就連再三保證後一定準備一個能隨他撒歡芥子空間都沒能挽回它心,尾巴一甩就想往樹林深處跑。
正當潛準備去抓它,它卻像是看到了或者是感知到了什麼恐怖存在,三條尾巴都炸了毛,蓬鬆成了一個球滾也似跑了回來,一個躍起鑽進潛臂彎裡就不肯動了,甚至還催促潛:“我我我要進靈獸袋裡!”
潛覺得有異,朝樹林深處散開神識卻什麼也沒有現。
另一邊何之洲他他久久沒回,相伴來找他,叫他聲音遠遠傳來,潛隻能消一探究竟念頭,將小狐狸放進靈獸袋,又讓天衍在與大部隊集合之前隱去形跟在他邊,走了樹林。
可即使來了,潛也沒放下之前小九異常。
九尾為半神之血,即使小九隻有三條尾巴,還隻是九尾幼崽,可血脈天生便可壓製世間絕大部分妖獸凶禽,極難遇到天敵,所之前它遇上了高階邪修也能從他手裡逃來,且從未表現來害怕邪修模樣。
潛猜測,那樹林裡或者那樹林連接某一處,一定有什麼能讓九尾都恐懼強大血脈存在。
可惜是,現在他沒法詢問小九尾,也沒法獨自去查探。
……
收拾好了東西,六人便向南邊。
趕路枯燥,何之洲和秋白閒不住,各自找了話題來聊:
何之洲:“昆侖山脈不愧是傳說中山脈,之前在學校裡學了那麼,什麼山脈圖妖族譜還有凶獸猛禽曆、但是之前幾十我從來沒真仙山真妖,動物園裡老虎獅子了不少,傳聞裡凶獸猛禽卻沒幾隻,這一來昆侖山,仙山有了,凶獸猛禽也來了,你說是不是妖也不遠了?”
秋白:“我聽說天山曾經也是昆侖山脈附近山脈,隻是不知道怎麼就懸浮了起來,才被最初一代天山祭酒開成了學院,你說天山會不會本來就在這附近,後來消失天山,會不會回到了這裡。”
兩人幾乎是開口,但這兩個話題顯然都引起了其他人注意。
青衿道:“妖族已經隱世千了,我父輩都沒幾個,神獸神鳥說不定更簡單些,聽說西王母坐下有三隻青鳥,不知道我能不能到一隻。”
牧遠也興致勃勃道:“妖族隱世,天山消失,我一直聽說是因為妖皇與仙尊鬥法才導致了這個結果,書上沒說他為什麼鬥法,但是我從一本淘到野史上看到說,妖皇和仙尊鬥法其實是為了他師弟。”
“誰?哪個師弟?”秋白連忙道:“你說那本野史我怎麼沒看,你怎麼不給我看?”
牧遠解釋:“那本書剛看到一半就被老師現了,直接沒收了。”
秋白想了起來:“就是那本啊!”他很快轉回了他更好奇問題:“那到底是哪個師弟?”
何之洲也追問:“妖皇和仙尊之前都在天山學藝還是師兄弟我知道,但是他還有個師弟?書上沒說啊。”
潛也豎起了耳朵,一副事不關己,八卦彆人表情:“他為什麼要為了他那個師弟架?野史上說了沒?”
麵三人追問,秋白目光閃爍,耳朵有些泛紅。
秋白等不及:“到底是誰啊!叫什麼名字?教科書上為什麼沒有?”
牧遠經不住他問,扭捏了一會,才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師弟叫什麼,隻聽說那個師弟……野史上說他架是因為……”
潛幾人都是豎起了耳朵,然而牧遠那聲音小得像是完全消了音,重點部分根本聽不到。
秋白急了:“哥你剛剛說著說著怎麼沒了聲?我完全沒聽清,到底是什麼啊?”
牧遠看他一眼,耳朵越來越紅,吞吞吐吐不肯說。
青衿卻是在一邊淡淡道:“那本書啊,我看了,說仙尊和妖皇師弟姿妖嬈麵若好女,他就是為了爭奪他寵愛架。”
潛瞳孔地震,難置信,“什麼嬈?什麼女?什麼愛?”
要是現在口裡有一口水,他毫不懷疑自己能當場嗆死。
何之洲聽清楚了,也為潛真沒聽清,加大音量一字不落地重複了一遍:“聽說仙尊和妖皇小師弟姿妖嬈麵若好女,他就是為了爭奪他寵愛架。”說完他還一臉八卦地朝潛擠眼睛:“沒想到妖皇和仙尊還有這麼一段風流史哈,那小師弟絕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了吧。”
潛實在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唯有一雙指關節捏得哢哢作響,拳頭正癢何之洲湊了上來,於是他要笑不笑地伸了手:“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傾什麼國什……”
話音未儘,一株朱果從天而降,落在了他手裡。
何之洲:“傾國傾城,國——果子?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