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
牧遠的無機十分智能, 根據時潛的指,十分平穩了湖泊水麵的結界處。
何洲興奮:“快快快!快下去!”
雖然隻有時潛和牧遠用了最後兩張睛符能看無機,但其他卻也能從無機的即時拍攝看無機拍攝下來的景象。
不同於何洲興奮, 青衿和江如練的神色更加凝重, 結界下麵的情況他們都不清楚, 無機雖然有隱匿符, 但下麵如果有修為高時潛太多的邪修,也一樣能夠破除他畫的符, 一旦無機被發現, 他們即使有山上的樹做遮掩,恐怕也難逃過邪修追捕。
如果這隻有他們五個,他倆或許還不會這樣擔憂, 但時潛的身份實在讓他們不得不多擔憂一層, 就如司令所說,時潛存在的意遠大於這次任務。
一旦時潛被抓甚至犧牲, 將會是國家極大的損失。
兩都是執隊的老,也年紀輕輕就了隊長的位置, 對於高靈界和微靈界知道得比普通修士要多得多。
普通修士們以為低靈界是沒有靈氣的荒蠻世界, 高靈界才是他們的棲息,然而他們卻不知, 神州是華夏,華夏就是神州, 從未有真正的高低靈界彆。
當初將一個世界分做兩層,明麵上為的是保住正在迅速流失的靈氣, 實際上卻是為了將邪氣封鎖在能用靈氣與抗衡的高靈界——世界一分為二,看似被放棄的那一部分才是真正被保護的存在,因為普通才是類文明的火種。
然而, 現在邪氣已在漸漸入侵普通的世界了,分割世界隻能讓邪氣侵蝕類的步伐減慢,卻無法徹底控製,一千年過去,邪氣即將失控,如時潛這般天賦的修士存在,一能保下或許不隻千萬的生命。
因此,對於江如練和青衿而言,時潛所代表的遠遠不止他自己的性命,還有國家的未來和類的存亡。
隻是兩的沉重絲毫沒能影響稍顯興奮的其他四。
何洲:“哇塞!這結界還有酷怎麼回事,紋路還是淡金色的,圖案也蠻好看的。”
秋白:“這些邪修一個個醜不拉幾的,沒想搞個結界還有子審美。”
時潛一本正附和:“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結界紋路了。”
牧遠:“了!下麵是個溶洞!沒!”
隨牧遠話落,所有的注意力都拉了無機拍攝的畫麵。
牧遠操縱無機慢吞吞轉了圈,將四周的場景全部收入攝像頭。
這是一個長滿了石鐘乳和石筍的溶洞,石鐘乳與石筍有大有小,自溶洞上方和麵鑽,隔得最近的上下石鐘乳和石筍間也留下了可供一躍過的距離,可見這個溶洞有多高,隻是除此外,這個結界下的溶洞有些簡單過頭了。
牧遠道:“這些邪修費弄這麼多個結界,就是為了弄這麼個溶洞嗎?”
何洲:“等我們下去探探不就知道了。”
時潛:“已一分鐘了,你的無機好像還沒什麼事。”
牧遠一愣:“對啊,怎麼會沒事?我在靈氣彆低的方用它,它都最多隻能撐三分鐘,這邪修的洞難道會比外麵邪氣還?”
青衿:“既然還能用,就往更深處看看。”
牧遠立即操縱無機往深處去,然而——六跟無機過了一個又一個岔道洞口,已不知道怎麼回結界入口時,都沉默了下來。
秋白:“這是兔子洞吧!狡兔三窟,這些邪修的洞比兔子都不知道要多多窟。”
何洲:“難怪結界都沒邪修守,這誰進去不迷糊?光這一個又一個洞迷路都能困死。”
無機探路不知探了多久,終於在一個拐角看了兩個邪修,他們沒有發覺無機,熟練繞過一個又一個洞,目標明確朝一個方向走去。
六都屏息以待,這可是他們在溶洞發現的唯二的邪修。
隻見又穿過幾條蜿蜒的路,兩個邪修避開上方的鐘乳石,一站在了一個石筍上方,隻見沒多久就現了哢哢哢的運轉聲,方石壁慢慢打開,露了一個能容納兩並肩通過的洞口。
何洲:“臥槽,我就說怎麼一個邪修看不見!原來還有一層!”
秋白:“這些邪修太警惕了吧,要不是我們有無機跟,這誰能找?”
大家都沒想要邪修們真正的老巢要這麼進去,連秋白也手忙腳亂了一會兒,才連忙操縱無機跟上。
然而這一次,無機隻能拍下極為簡單的幾個畫麵,直接報廢了。
可就是這幾個簡單的畫麵,讓所有都沉默了下來。
那是一個廣闊得幾乎見不邊際的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個圓形水池,池子中間還有方形祭台,水池翻滾的是紅色的液體,無數雙手從麵掙紮而,甚至能看猙獰而痛苦的麵龐露水麵,然而一旦見有頭露,一旁的邪修會放肆笑用一巨大的叉子將戳下去。
時潛他們看的那一幕,恰好有張滿是傷口的臉露的水麵,隻是那臉剛露水麵一瞬,就被叉子幾下戳得血肉模糊。連臨死的哀嚎都被咕嚕的水麵吞沒,隻餘下紅紅白白的東西在水麵飄蕩,然後被用勺子一舀,如火鍋撈的腦花,送入了笑容饜足的邪修嘴。
“嘔——”
秋白再也忍不住,扶樹就吐了來,不僅僅是他,所有的臉色都很難看。
緩了一會兒,青衿第一個開口:“小遠,那一幕你截圖了嗎?”
牧遠頭,儘管麵色不適,依舊將截圖的畫麵放了來,隻是視線沒有在上麵多停留一瞬。秋白連忙走遠,何洲也彆開頭不敢看。
其餘三站在屏幕,強忍不適觀察周圍的一切。
時潛將全景掃了一遍,道:“麵最有上百邪修,東西南北都是入口,每張門至有五個邪修。”
江如練接道:“圓形祭台上堆放很多盒子,不知道麵裝了什麼,距離太遠,上麵的東西應該是重要信息。”
青衿佩服看了他們一眼,江如練就算了,日常麵無表情,但她沒想時潛也能這麼迅速調整過來,“這些邪修的兜帽袍並不相同。”
她頓了頓,視線離開了一會兒,才重調整好看過去,用手指將屏幕上的截圖放大:“你們看東西南北四張門的門口站的邪修,他們衣袖這個方有個紅色的線頭,看了嗎?”
時潛和江如練順她手指的方看去,同時搖了搖頭。
青衿再次將圖片放大,兩果然看了她所說的紅色線頭,但那線頭實在是太小,且是縫合衣袖內側的線,尋常看去很難注意,即使看了也隻以為是黏在上麵的血液。
青衿繼續道:“祭台邊上的邪修,這幾個,”她移動圖片,指拿叉子的那幾個邪修:“他們袖子上的紅色比門口的邪修深。”
時潛和江如練再次仔細觀察。
者湊近,“是嗎?”
後者微微皺眉:“顏色不一樣?”
青衿轉頭,就見他倆一個左歪頭又歪頭,一臉疑惑,一個眉頭緊縮,明顯沒看來。
這幅畫麵莫名有些喜感又有可愛,讓她情突然舒緩了些,笑了笑,再次放大畫麵,將兩處上下滑動對比給他們看:“這和這,這樣看是不是清楚多了?”
時潛終於看清了:“門口的淺一些。”
青衿頭,正要說話,就見江如練依舊搖頭:“哪有區彆?”
時潛提他:“有區彆,你看這個袖子是紅色,那個是嗯……也是紅色。”
青衿:……
她沉默一會兒,道:“等下進洞,你們兩個彆走麵,我怕你們連家實力高低都分不清楚。”
她這樣說,時潛就很不讚同了:“我看來了!”
青衿頭:“嗯,看了紅色和紅色。”
時潛一頓,摸摸鼻子,嘀咕:“那不都是紅色。”
江如練看了許久,似乎也終於發現了一不同,“確實都是紅色,隻不過一個深一個淺。”
青衿欣慰:“對,守在祭台邊上的邪修明顯……”
時潛胸有成竹:“深!”
江如練也同樣接話:“淺。”
青衿看向時潛:“你看來了?”
時潛:“我早就看來了。”
青衿狐疑看他一眼,雖然不太相信,但現在時間緊迫,於是重轉回了正題:“然後這幾個邪修的袖子,顏色更深。”
青衿指的是靠近祭台,卻並沒有在圓池旁邊的幾個,然而通過她的指可以發現,這幾個邪修明顯分布均勻,或許是祭台的守衛。
時潛:“這個袖子好分辨多了。”
江如練也了頭。
這幾個守衛的線頭顏色不像是那幾個守衛的鮮紅,而是偏暗,更加隱蔽,像是凝固的血液。
青衿道:“我們在六號山脈,見的矮個邪修,袖口的顏色與他們很像。”
她會注意這些邪修的袖口就是因為矮個邪修,當時她與矮個邪修相隔不一米,除了被兜帽陰影模糊的臉,他身上其他方都能看得清楚,所以當他抬手時,青衿就注意了他袖口處的線頭。
一個會自備水源洗手再仔仔細細擦乾淨的,不論是不是潔癖,至都證明他不喜歡身上沾了血跡,可手指手手腕每一處都細致擦洗的卻沒有注意袖子上的血跡,這很不正常。
當時情況緊急,青衿隻是將這個細節記在,沒想一看截圖,就發現了其中的聯係。
通過青衿的分析,他們發現廣場上的兜帽袖口線頭最分為了三類,顏色從淺深極有可能代表了他們的位或者修為從低高。雖然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顏色最淺的兜帽代表邪修什麼修為,但不論最低是什麼修為,跨域三個境界都已不是他們能夠挑戰的。
那個矮邪修就是他們的教訓。
正猶豫時,時潛道:“我們剛才並沒有在畫麵見執隊的,他們也有關在其他方,如果我們能先找他們,也不一定要去廣場和那群邪修硬碰硬。”
“是啊。”何洲道:“剛才那池子……雖然看不太清楚吧,但太多,我覺得是我們的的可能性不大,再怎麼說也不至於被一網打儘了,肯定還有活的,救下他們我們我們就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