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時潛都沒敢多說一個字,越走越覺得這短短一段路,像是走了半輩子那麼,恨不能趕快逃脫。
且越想越恨不能馬上到千年前剛進入雲煙秘境的時候,既然都能一次又一次重生了,不如現在馬上讓他重生到當時什麼都不懂就搶了小白龍的逆鱗當“定情信物”的那會兒,他那時候就知道那片鱗片是小白龍的逆鱗,他根就不會手賤去搶,是沒搶,他哪裡會像現在這麼尷尬心虛!
“你在想什麼。”
時潛:“想當時我們……”他迅速過神來:“一曆練,我記得那會兒根沒多邪修,就算是碰到了,那些邪修見到我們也都和老鼠見了貓似的,哪裡像現在這囂張。”
白敘之淡淡道:“天山封山百年,不周山裂縫下現一邪泉,邪氣凝聚成氣,又由氣雨,波及昆侖及周邊城池,自那之,邪修便成倍增。”
時潛問:“那李家應該沒事吧?”
白敘之看他一眼,道:“無事。”
時潛鬆了口氣,李家就在昆侖山脈,如果昆侖出事,李家首當其衝。
他又問:“那你知不知道那邪泉是怎麼產生的?”
白敘之:“無人知曉。”
時潛若有所思:“高靈界的靈氣似乎也不如千年前了,真是奇怪。”
不知不覺,人已下了山,到了一座宅院前。
一直等在院門前的青林遠遠就看到了跟在白敘之身邊的時潛,眼底的驚愕還未流瀉,就見人已走近,他收斂表情:“陛下。”
白敘之:“胡靈在何處。”
青林道:“內院。”
白敘之:“帶路。”
一路上,時潛總覺得青林眼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白敘之淡淡道:“他是青林。”
時潛驚愕:“小青林?”
青林腳步一頓,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首次露出愕然神色,從小到大,會這麼叫他的人隻有一個——而且眼前這人從出現就給他的熟悉感,他仿佛知道從何而來了。
青林:“知臨哥?”
這麼久違的稱呼讓時潛笑彎了眼,“真是你啊小青林,之前還是那麼小一顆小樹苗呢,現在都這麼大了。”
青林難以置信地停下腳步,近乎失禮地詢問白敘之:“他真的是……?”
白敘之頷首:“是。”
青林怔怔看著眼前眉目含笑的年,眼眶一熱,“你、你真的沒死?”
時潛:“死了。”見青林眼圈更紅,他又笑:“死了之又活了,你怎麼和小時候一,還是個小哭包。”
青林側頭抹去眼淚,“我不是。”
時潛笑眯眯問白敘之:“他還怕蟲子嗎?”
白敘之眼底也劃過一絲笑意:“怕。”
聽到白敘之的聲音,青林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暈又浮了上來,退半步輕聲道:“臣失禮了。”
時潛轉頭看白敘之,又看看重新板著臉憋住眼淚的青林,捧腹道:“我就說我怎麼第一眼沒認出來,原來多開朗多像我一孩子,被你養的,簡直就像個小老頭了。”
白敘之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時潛聳肩,快步走到青林身邊,比了比人的身高,嘖了聲:“我記得你之前就到我小腿呢,怎麼一下子就這麼高了!”
青林看了眼白敘之,見他神色比這千年來任何一刻都柔和,放鬆了下來,答:“我以還會越越高的。”
時潛想了想,十分樂觀:“沒事,我也還會,我這具身體十八歲呢,男人能到十歲!”
青林一愣:“十八歲?”他不著痕跡地偷偷瞥了白敘之一眼,小心問:“知臨哥,那你之前十八年在哪裡?”
時潛:“洲城。”
白敘之垂下眼眸,眸底情緒難辨:“投胎?”
時潛一無所察:“不算吧。”他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穿越又重生的事情,想了想道:“之前一直都沒有上一世的記憶,直到前段時間突然恢複。”
青林聽他這解釋,小心翼翼瞥了眼白敘之,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也終於能說出想說的話:“您能來,真好。”
昆侖山,軍事駐地。
何之洲幾人在指揮室的牆角已站了三個小時了,但誰也沒有動彈,全都擔心地看向忙中有序的軍人們。
司令又接了一個電話,不知對麵是誰,語氣十分尊敬:“無法算出位置是嗎?我知道了,麻煩您了。”
類似於這的話,這三個小時他們已聽了無數次。
何之洲臉色懊惱:“早知道就不讓時小潛走了,那位到底是誰,什麼問了一圈高靈界的前輩都不是。”
青衿冷靜道:“可以確定時潛和那位前輩是認識的,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不自亂陣腳,再憶一下那位前輩的佩劍還有其他細節。”
秋白皺眉:“當時看得清清楚楚的,現在想怎麼什麼都想不來,我就記得那把劍是白色的,然那位前輩穿的也是白衣,得……非常好看。”
江如練道:“還有一把金色的劍,看來和時潛十分熟悉。”
“對!”何之洲立即抬頭:“我們怎麼連這個都能忘!我去和李司令說!”
說著他便快步向走去,司令正在接一個電話,見他過來抬了抬手,示意他先不開口,然慎重地答那邊:“時潛特執是對於整個家都十分重的符籙人,我認應該儘快出動特衛組,找時潛。”
何之洲聽到這裡,腳步一頓,表情都緊張來。
特衛組和特執隊其實隸屬於同一個部門,職責也差不多,出動等級卻不同,若說特執隊是在地辦事,偶爾還會聯合世家和官組織做些保全督查工作,那特衛組就是隻隸屬於家高機關,隻在重大危機時會出動的精英團隊了。
特執處已是千裡挑一,必須實力天賦到位了能進入,特衛組卻是在此基礎上精中選精,優中選優,唯有有些的特執處特執有資格參加每十年一次的特衛組考核,然而往往三十年,特衛組都難考進去一個新人。
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換到特執處和特衛組也一,所有特執處的修士,目標都是特衛組。
何之洲想東想西時,李司令已掛斷了電話,看向他:“想什麼了?”
何之洲連忙道:“我們想來,那人除了一柄白色的劍之外,還有一柄金色的劍,那把劍好像認識時潛,一見到他就朝他衝了過來。”
李司令神色微變:“時潛受傷沒有?”
何之洲搖頭:“沒有,那把劍似乎很親近時潛,而且那把劍也是那位白衣前輩帶來的,所以我們會以他們認識。”
李司令若有所思:“金色的劍……”
他正思考時,另一邊接線員轉頭道:“司令,您的電話。”
李司令拍拍何之洲的肩膀,“再多想想,能憶來越多線索對找到時潛越有幫助。”
何之洲立正站好:“是!”
李司令轉身拿電話,剛聽到那邊聲音,語氣瞬間變了,何之洲來還想走,見狀都忍不住了下頭,之前李司令打電話時,即便是再謹慎也沒有像現在這麼驚訝還有點……受寵若驚的表情?
何之洲忍不住放慢腳步,悄悄偷聽。
“是,您放心,已解決了。”
“我們還在調查,初步斷定與一號泉水沒有關係。”
“不是我們這邊派的人,是一位路過的大能。”
“不知身份,隻知他一身白衣,一柄雪白飛劍,我們也正在找他。”
“他帶走了我們這邊一位執行任務的特執。”
“時潛。”
何之洲剛聽李司令說完時潛名字,就見他說著說著突然站直了,語氣激動:“真的嗎?我去一定親自謝過師祖!”
師祖?何之洲驚訝,李司令看著也不小了,還有師祖呢?這麼說他也是修道的人?
李司令掛斷電話,一直沉重的表情終於鬆快了些許,對另一邊一直不知在調試什麼的軍人道:“不用聯係不周山那邊了,無名峰李家會代尋找。”
“可是李銳老出山?”顯然昆侖山駐地的軍人都知道李家,一向沉肅的氛圍都輕鬆了些,甚至知情的副官還問了句:“司令,您是不是已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李司令搖頭:“不知道。”
副官驚訝:“那您什麼……”
李司令顯然白他在疑惑什麼,笑了笑,道:“九州劍認識那位前輩,且答應出山,親自去找時潛。”
這下子不隻是副官,就連站得遠遠的青衿幾人都驚訝了。
何之洲快步走過去,興奮道:“你們聽到了吧,是九州劍!李前輩親自去找時小潛!”
秋白:“聽到了!竟然真的是李前輩!”
青衿:“這下可以放心了。”
何之洲還有些可惜:“咱時小潛的排麵啊,竟然能出動九州劍,是剛聯係上不周山就好了,說不定能看到不周山九清仙尊和九州劍一去找時小潛,那是真正的前無古人無來者!”
秋白:“做夢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