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
重回昆侖後,眾人都發現了時潛和白敘之之間的不對勁。
何之洲悄悄問時潛:“你與白前輩怎麼了?”
時潛此時正在意識裡與天衍討論雲祁說的話,聞言眼也不抬:“什麼怎麼了?”
何之洲小心翼翼瞥了眼明明兩人一靠近就會降溫二十度,但不管走到哪裡距離都沒超過十米的白敘之,聲音壓得更低:“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時潛:“什麼時候吵的?你們幾個天天跟我一起,我們吵架你們看不見?”
何之洲心想,那晚上也沒在一起啊,但白前輩在那邊,他不敢說,於是道:“那為什麼你和白前輩隔那麼遠。”
時潛也想知道。
自從他兩天前問白敘之是不是生氣了之後,白敘之對他的態度似乎就冷淡了些,可要是說完全冷淡,這家夥卻還是和盯犯人似的盯著他,一眼都不錯,就連他去上個廁所,出來都能見到他。
可隻要他湊近去說什麼,白敘之卻又是冷淡不已的模樣。還與他平日裡的冷淡不同,是真正的不開心的冷淡。
若是平時,時潛是怎麼也要去撩兩句逗逗他或者找存在感道道歉的,但此時他腦子裡一團亂,又被太多迷霧裹挾,一時之間,反而覺得離白敘之遠些也好。
於是,兩天下來,兩人說的話加在一起連五句話都沒有。
五句話中還包括:“啟程”和“到了”。
何之洲見時潛也是不解的模樣,都不壓低聲音了,乾脆傳音道:“要不你還是去和白前輩說說話吧,我都不敢從他身邊過。”
時潛瞥他一眼:“乾嘛要從彆人身邊過,不會繞路走?”
何之洲臉色微變,彆扭了一會兒,憋出一句話:“我要上廁所了。”
而白敘之站著的那個小廳,是通往男廁所的唯一道路。
時潛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沒忍住笑出了聲,但看何之洲發青的臉色,十分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乖,下去上。”
何之洲便秘著一張臉走了,時潛也結束了和天衍的談話,想了想,起身朝白敘之走去。
白敘之早就察覺到他們那邊鬼鬼祟祟的對話,甚至聽得一清二楚,此刻見時潛走來,眼皮子一抬,又收回了目光。
時潛湊近:“小白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白敘之抬眸,沒有開口。
時潛嘖了聲,笑道:“你這麼平靜的反應,讓我都沒興趣說我的秘密了。”
白敘之靜靜看著他的眼睛,過了會兒,道:“你今天見的是誰。”
時潛微怔,移開視線:“不是說沒興趣嗎?”頓了頓,又道:“你也認識的人,雲祁。”
白敘之眉心微蹙,“雲祁沒死?”
時潛點了點頭,想說什麼,想到雲祁如今的模樣,又一轉:“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
白敘之看著他的眼睛:“若不想說就不必說。”
目光相撞,時潛睫羽顫了下,道:“倒也沒什麼不願意說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翻出來似乎也……”
“既然鬱結,便要解開。”白敘之道:“時知臨,你不願說的事情,我絕不逼你說,還有,我沒生氣。”
時潛頓了頓,聽出了白敘之的解釋,真正放鬆的笑了下:“你覺得我是為了讓你消氣才和你說的嗎?”
白敘之沒說話,但眼神明顯:不是嗎?
時潛搖搖頭,上前半步,墊起些腳,勾住他的脖子:“我是為了讓你幫我一起報仇才說的。”
時潛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從雲祁那裡聽來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白敘之聽完若有所思:“罪妖穀……”
時潛:“你想到什麼了?”
白敘之:“當年罪妖出逃,萬象穀排除妖將全力追擊,卻未找到一妖,僅有的一次蹤跡,是一隻金烏被煉化的屍體。”頓了頓,“骨烏煞重,還餘一縷元神,充斥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