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巴特廠長已經帶了一些藏民前來。
秦飛對巴特廠長說道:“廠長,你來的正好,這工地上的事情,就交給王四去乾,咱們帶領這些工人去大山裡伐竹子和白木。”
他們拿著劈柴刀,電動鋸,手工鋸等,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了大山裡。
大山裡空氣清新,一條小河蜿蜒而出,慢慢的流向遠方,最後彙集到雅魯藏布江去。
這一路上的風景,秦飛倒是滿是欣賞。
他對巴特他們說道:“要是以後來這裡養老,修上幾間茅屋,掛上幾個葫蘆,扛把鋤頭,走在這幽靜而清雅的山穀裡,那就如世外高人過的桃源生活一樣。”
巴特紮爾對秦飛說道:“這世外桃源的生活,已經沒有啦,正在被緊張的都市生活所代替。”
這時,秦飛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嗬欠。
看樣子是煙癮犯了。
巴特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一盒雪域牌香煙來,遞了一支給秦飛。
因為秦飛走的急,什麼都沒有帶,所以身上也就是一身衣服。
他客氣的接過巴特遞過來的香煙,借巴特的火點燃之後,長長的吸了幾口。
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之後,他的目光眺向了遠方:“隻見這綿延的大山裡,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竹林,一眼望去,那是望不到邊際。
另外,在山上,除了這些一眼望不到邊的竹林,還有那數不清的沉香木和白木。
秦飛抽完煙,把煙頭掐滅,丟入了那潺潺潺流水之中。
因為流水不腐,這煙頭一入河流,便隨同溪水一道,流向了遠方。
秦飛感慨,這大山裡不但有詩,還有遠方。
抽完煙,他感到身心舒暢,渾身又充滿了青春和活力。
他的大手一揮,眾人便跟著他的屁股後麵跟著了去。
來到竹林之中,廠長巴特吩咐眾人:“大家趕緊砍,砍那些三年青的那種,咱們製焚香,還是要老辣一些的好。”
吩咐完眾人,巴特問秦飛:“今天是回工地吃,還是在外麵搞野炊?”
秦飛有些驚訝的問道:“這外麵吃,你有鍋碗瓢盆?”
巴特拍了拍秦飛,對秦飛說道:“兄弟,咱們這裡有句話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隨便一弄,都是吃的。”
巴特把秦飛帶到了溪水邊上,對秦飛說道:“今天中午人多,咱們兩個在這裡弄魚來燒,讓大家今天中午吃燒魚。”
好久沒有在農村折騰了,秦飛興趣一來,便同巴特一起抱石頭砌堰牆,用黃泥封石縫把上麵的水暫時的堵了起來。
上麵的水一堵,那渦塘裡的魚便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秦飛脫下鞋子,卟通一聲跳到了水裡去,把一條條二斤大的鯽魚甩上了岸來。
初次入山,首戰告捷,整整五十條又肥又大的鯽魚擺在了巴特和秦飛的麵前。
秦飛把一條條鯽魚的內臟處理掉,然後用五十枝竹棍將這些鯽魚都穿了起來。
這時,巴特已經從山上找了些野山椒和小蔥來。
把洗淨的小蔥洗乾淨,用砍刀把山椒在一塊石板上切成了幾截之後,他們把這小蔥連辣椒一起,灌進了鯽魚的肚子裡。
秦飛找了幾塊石頭,同巴特一起砌了一個土灶台,在灶台裡找些乾木棍和柴草點燃了。
等這火勢燃起來,秦飛把所有的竹棍放在了這簡易的灶台上,烤起了這野外的鯽魚來。
十五分鐘過去了,秦飛開始翻轉鯽魚,因為這魚已經發出香噴噴的味道來了。
巴特湊的過來,用手扇了扇,一股誘人的香味,直撲鼻口,並向正在伐竹的工人們那裡飄去。
大家聞到這香噴噴鯽魚,趕忙丟下了手中的活兒,朝秦飛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巴特下意識地抬腕,看了看手中的表,對大家說道:“這還沒有到時候呢,怎麼都來囉?”
秦飛擺擺手,對大家說道:“沒有關係,這鯽魚的香味,我都好多年沒有聞到過了,就彆說吃了。”
看到大家都圍了過來,秦飛給大家說道:“要是今天有酒那就巴適得逼爆了。”
這時,巴特突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幾個軍用水壺,對秦飛說道:“你想到的東西,老哥都幫你事先安排好了,咱們現在就吃鯽魚下青稞酒。”
秦飛把烤好的鯽魚分給大家,一人二條。
因為同秦飛他們一起出來的藏民有二十三人,連他們一起算下來,那就剛好二十五人,一人兩條的量,完全吃的飽,而且吃的舒服。
巴特把幾個軍用水壺從身上取了下來,把水壺蓋擰了開來,對秦飛和大家說道:“咱們都是農村人,這荒山野嶺的,條件有限製。想喝酒的,擰開瓶蓋就喝…”
秦飛也是農村出來的,對於現在的一人一杯自然是沒有少吃過。
但是,他知道入鄉隨俗,要想融入這個藏民的生活裡,就必須與他們打成一塊。
藏民們看著秦飛與他們一起吃烤魚,一個水壺喝燒酒,心裡踏實多了。
尤其是巴特紮爾,在秦飛與他共同喝一個水壺的酒之後,當即說道:“兄弟,你今天是否與我八百為交?”
秦飛放下烤魚,拍拍自己的胸脯,對巴特紮爾說道:“今天天地在上,我願與巴特紮爾八百為交,義結金蘭。”
說完,兩人在這大山中,當著眾人的麵,跪拜了天地,結為了兄弟。
由於巴特年長,所以秦飛論年齡排名分,尊敬的稱巴特紮爾為大哥。
下午,大家開始把砍好的毛竹,用刀剔去了竹杈和竹葉,剩下一根光光滑滑的毛竹來。
秦飛看看天色,雖然現在天氣尚早,但是處在山凹裡,他不得不告訴大家:“收工吧,有什麼沒有乾完的咱們明天再接著乾。”
在大哥巴特和秦飛的帶領下,大家走出了這幽靜而清雅的山凹裡。
回家的路上,大哥問秦飛:“這毛價砍倒是砍下來了,這可怎麼運出去?”
秦飛想了想,對他說道:“哥,我們這裡不是有挖挖機和推土機,還有壓路機嗎?”
巴特大哥有些吃驚的問秦飛:“你該不會說,明天咱們把路修到山上去吧?”
秦飛嗬嗬嗬的笑了起來,對巴特大哥說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