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堂堂貴妃親選的坐次。
現在,她倒是想明白了。
以前是不願爭執這些,生怕招人矚目。
可如今,行走在外,她代表的不是盛家,而是她的親舅舅衛淵。
若是她依舊像往常一般,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那麼折損的,就是她舅舅的威名。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這一側首座。
她暗自心想,或許今後,要習慣如此了。
相較於她,如蘭與墨蘭的坐次,就安排的較為靠後了。
甚至還排在了餘嫣然身後。
想想倒也能理解,第一,她們是來蹭席的,並無請柬。
第二,她們的老爹盛紘,官階太低。
人家餘嫣然的父親,最起碼還能接觸國策,與一眾士大夫商議天下之事。
用膳期間。
張桂芬一直沉默寡言。
榮妃姐妹二人倒是有說有笑的很。
不時還會有人追捧榮妃兩句,引得榮妃嬉笑連連。
明蘭悶頭狂吃。
張桂芬不言不語,一直在等待著榮家唱這出戲的因由。
她不信,榮家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就連榮妃都親自來了,結果隻是想簡單與大家夥吃個飯?
頓了頓。
榮妃看向身側的張桂芬,笑問道:
“桂芬妹妹,聽說永昌伯夫人午後在馬球場舉辦一場競技,不少勳貴子弟都會參與。”
“聽聞桂芬妹妹一向喜歡打馬球,不知待會兒可有空陪本宮去瞧瞧?”
堂堂貴妃,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桂芬豈能拒絕?
“娘娘想去,桂芬就陪著娘娘一起去。”
張桂芬回應。
榮妃點了點頭,又問:
“聽說此前吳大娘子也邀請了忠勇伯,不過因為通敵案耽擱了。”
“不知這一次,忠勇伯會不會去?本宮可是聽說,忠勇伯今日休沐呢。”
以榮妃的權勢,提前獲知樞密院的人事安排,並不是一件難事。
無論是榮家宴會,還是吳大娘子的馬球場競技,都安排在了今日,絕不是一件巧合。
或許就連榮妃都沒意識到,因為這個小小的細節,她已經涉政了。
張桂芬搖頭道:“衛家哥哥去不去,我還真是不知.”
榮妃笑道:“你都去了,他怎能不去?”
“這樣,本宮差人前往忠勇伯府知會一聲,本宮拿你當妹妹來看待,相看你未來夫婿一番,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張桂芬內心嗬嗬一笑,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
“榮妃娘娘有所不知,我那哥哥近日每次休沐,都要去新軍裡督促將士訓練,新軍事關國策.怕是難有空閒。”
榮妃笑道:“無妨。”
“嬤嬤,你親自去忠勇伯府問一問,就說,本宮和桂芬都想見他。”
聞聲,張桂芬眉頭一皺。
那嬤嬤,是榮妃從宮裡帶出來的。
位比太監。
雖無旨意,但好歹也是堂堂貴妃的意思。
衛淵如果不來,那就是執意要與貴妃鬨僵
可若來了又恐生事端。
——
此前,忠勇伯府。
衛淵正焦急地等待著一些人的到來。
時辰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午時。
忽地,有一名身著布衣的虯髯大漢未經通報,就可來到衛淵書房裡,
“衛將軍,我們家幫主還有河東衛氏、兩浙衛氏的長老,已經到了。”
聞言,衛淵神情激動,“速速將他們帶到正堂,不!”
“將他們帶到書房裡來。”
那人聞言退下。
僅是這些,衛淵覺得還不夠。
他又讓伯府裡的下人們,禁止靠近書房,心中才覺穩妥些。
不久。
衛氏兩名長老,漕幫幫主石堅,迅速來到後院的書房裡。
衛淵看向三人,大聲笑道:
“兩位族老,石兄弟,可是讓我好等!”
石堅抱拳道:“前些時日,收到您的來信,便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京城,沒有誤了您的大事吧?”
衛淵笑道:“石兄能來就已是給了衛某麵子,何來誤事一說?”
河東衛氏長老摸著長長的山羊胡子,問道:
“賢侄,大老遠的,讓我們趕來,究竟所為何事?”
衛淵向兩名長老拱手道:
“族老,事不宜遲,晚輩就開門見山了。”
“根據可靠消息得知,官家要解除海禁,任由我大周百姓,自由開展海上貿易。
”
“盤桓兩淮之地多年的海家,已經瞅準了這次機會,朝中多方勢力,也已經布局入手。”
“如此天大之事,咱們,也得分一杯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