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搭台唱戲(2 / 2)

聽到這番話以後,韓廣識趣的退下。

石堅以及麾下幫眾,是衛淵的底牌之一,專門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他繼續坐在這裡聽那種敏感的話題,並無妨礙。

衛淵道:“我如果真想殺他,也不會讓吳王與陳遠之辦了事情之後,特意停留在杭州。”

此前,他稱呼陳大牛,絕不是稱喚其大名。

林兆遠心中一驚,“衛帥如此安排,是要看遠之是否與郭顥同行?”

這麼問,是想知道,衛淵有無試探陳大牛的意思。

畢竟,來蘇州之前,陳大牛已經明確表態,不希望發生哥幾個互相殺戮的事情,也就是說,陳大牛不想見到衛淵殺郭顥的事情出現。

起初,林兆遠擔心,因為這種事,會使衛淵對陳大牛心生芥蒂。

若陳大牛去到杭州是出自衛淵的安排,那就說明,他們的大哥,也不滿大牛了。

衛淵笑道:“你想多了,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陳遠之,如果我沒看錯他,他一定會選擇與郭顥同行,我這麼做,是要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林兆遠恍然。

說一千道一萬,衛淵都不是真的想殺了郭顥。

但對方畢竟是壞了規矩,如果不殺,不足以正法,將來代州八虎或是來自代州關係網的那些將領再出問題,他如何服眾?

可一旦陳大牛跟著郭顥前來蘇州,將陳大牛放在中間,的確可以給彼此一個台階下,不至於事情到了份上,真要去做絕。

“當然,我讓吳王將陳遠之刻意留在杭州,也是想看看,陳遠之會不會為了郭顥,選擇與他同行。”

剛說到這裡,就見有飛鴿傳書過來,說是陳大牛與郭顥已經在來太湖的路上。

看到傳書內容後,衛淵笑道:“今後,你們若是誰再說大牛傻,本侯第一個不願。”

林兆遠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但笑容多少是有些勉強。

他比任何人看得都明白,自從衛淵坐在了殿前司都指揮使那個位置後,就是有些與眾不同了。

唯獨陳大牛他們,還以為衛淵沒有變。

此前,或許真的有些兄弟情分在裡麵。

但現在,更多的是上下尊卑,是主公與輔臣之間的關係。

林兆遠之所以能發現這種悄無聲息的轉變,是因為一直以來,他不僅視衛淵為自己的大哥,還將其視為自己的‘主子’。

這個詞,或許有些難聽,但這就是林兆遠的真實想法。

他不知道,衛淵的轉變究竟是好是壞,但他不在乎,他隻需記住自家娘親臨終前的一句話即可,

“林家世代,為衛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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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七年,五月下旬,陳大牛、郭顥一行人,已經抵達蘇州。

他們一路乘船,經運河至太湖。

一路上,郭顥的那些親信們,像是見到心中崇拜之人一般,隻要有機會,就會與陳大牛切磋,討教武藝,

“陳將軍,幾年前,遼國騎兵裝作匪患襲擾我大周邊民,當時末將奉命征討,遇到一遼將,他的武器很怪,是彎刀,有鐵鏈,施展起來,近不得他身,若我再遇之,該如何對敵?”

“陳將軍,昨日與您比試時,您將末將擊倒在地的那一招,能否給末將再演示一番?”

“陳將軍...”

“...”

幾日以來,幾乎都是如此。

因為從代州出身的將領都知道,陳遠之乃是武癡,不時與各家比試武藝,可謂融彙各家所長。

大家都是武夫出身,誰不願自身武藝有所精進?故而常追問著。

如果是換做旁人,陳大牛早就不勝其煩了,畢竟,那些將領與他無任何關係。

憑什麼,要免費教導他們武藝?

但是,誰讓這些將領都出自代州呢?

代州,是陳遠之等人的第二個家鄉故土。

甚至,陳遠之常與人說,待將來年紀大了,就去代州養老。

是以,他對出身代州的將領,都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如今,某些京城裡的將士,為了能得到代州八虎的青睞,還特意想法子將自己的祖籍改在了代州。

以前,那些武夫們,都以京畿禁衛將士為榮,都視代州、延邊的將士為‘土軍’,說他們算不得正兒八經的禁軍將士。

但如今,時代變了。

能在軍中混出樣子的,基本上,都來自於邊軍。

彆的不說,且說如今,代州八虎,哪個不是身兼要職?

徐長誌擔任馬軍司都指揮使。

與代州八虎親近的楊懷仁,擔任步軍司副指揮使。

蕭逾明又被衛淵提拔為殿前司虞候。

去歲年中時,就連代州八虎裡名聲最不顯的沈青,也在兵部掛了個職位。

代州勢力的影響力,一日勝過一日。

是以,曾經以戍衛京畿為榮的,出身京畿附近的禁軍將士們,此刻都渴望能得到了邊軍身份或是出身代州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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